玉贵人被打得惨叫出声,她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到了此时,她仍在撒谎:“陛下,臣妾岂敢骗你?这一切都是太子妃的猜测,她恨臣妾,便千方百计的构陷。”
“玉贵人,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构陷你?”
司菀嗤笑一声。
能让她花心思应对的,除了身为鹃女的司清嘉,便是月懿公主。
玉贵人哪能和她们两个相提并论?
“更何况,是非曲直,自有父皇明辨。”
司菀冲着皇帝拱了拱手。
折腾了这么一通,皇帝心底的愤怒早已化为失望。
原本他还想着,等玉贵人怀胎不易,等她诞下麟儿,便提一提位份。
如今看来,她是福薄之人。
没这个命。
“传朕旨意,将玉贵人打入冷宫,待其产子后,即刻逐出宫门,此生再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皇帝冷声吩咐。
听到这话,玉贵人拼了命地磕头。
她辛辛苦苦怀上身孕,为的便是名利权势、荣华富贵。
若是被废掉位份、逐出宫门,即便诞下皇子,往后又有什么指望?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陛下!”
玉贵人吓坏了,再不敢像方才那样,心存侥幸,意图敷衍皇帝,反而磕得极其用力,额间那一块肌肤很快便皮开肉绽。
殷红鲜血像一条条蜿蜒扭曲的小蛇,顺着惨白肌理往下滑。
配上散乱的发髻,痛苦万分的神情,说不出的凄惨可怜。
饶是如此,也没能让皇帝动容。
毕竟玉贵人撒了太多次谎,皇帝早就失望透顶,又哪里生得出半分怜惜?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内侍的通报声:
“太后到!”
司菀垂首,姿态恭敬,眉头却略微蹙了蹙。
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突然来钟粹宫,只怕没那么简单。
多日不见,太后依旧雍容华贵,肌肤柔嫩,就连眼尾的纹路也浅淡些许,哪里是像五十许人?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太后抬手道。
太后扫了眼狼狈不堪瘫软如泥的玉贵人,说:
“还愣着做什么?玉贵人怀着身孕,若有个闪失,后悔也就晚了。”
寿安宫的嬷嬷将玉贵人扶到八仙椅上。
“陛下,玉贵人纵然有错,也不至于将她打入冷宫,小惩大诫便罢了。”
方才太后踏进钟粹宫时,将皇帝的口谕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极不赞同。
“母后,玉贵人再三生事,若不惩戒,谁还会将宫规放在眼里?”皇帝叹息道。
“哀家也知道规矩法度重要,但有时候,也不能太死板,玉贵人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骨血。”
太后殷切劝着,瞥见神情淡淡的司菀,心底厌恶愈发浓郁。
与其说玉贵人生事,倒不如说司菀是丧门星。
但凡她在的地方,便不得安生。
皇帝:“等她产子后,再逐出宫。”
“陛下……”
“母后,朕意已决。”
皇帝看向赵德妃,吩咐道:“芸娘,那三人便交由你处置,无需顾虑太多,合乎律法即可。”
赵德妃屈了屈膝,“臣妾定会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皇帝欣慰的颔首。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句话的涵义。
玉贵人确实年轻,美丽,天真。
能讨好他。
但其品行简直低劣到了极点,龌龊低贱,难登大雅之堂。
他一次又一次的包容,非但没能让她幡然醒悟,反倒让玉贵人变本加厉,使出更下作的手段搅风搅雨。
皇帝握住赵德妃的手,轻轻拍抚。
赵德妃低垂眼帘,面色显得越发温柔动人。
见状,太后眸光阴沉。
司菀和太子则识趣的退下。
马车内。
太子剥了粒花生,喂到女子嘴里,问:“菀菀早就知道玉贵人有问题?”
司菀将花生咽进肚,解释:
“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着蹊跷。
想必殿下也能看出来,玉贵人并非品行高洁的女子,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认为,她会是瘦马出身。
吴家夫妻和老鸨的指认,十有八九是她自己设的局,狠下心肠自污,为的便是借这出苦肉计,除掉姨母,继而博取父皇的怜惜。”
太子恍然。
怪不得赵德妃一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