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态,且不说在虚实地平线承受的特殊压力,光是紧绷半月的神经也有够累的了。
这半个月来,他都在尝试用不同命途将毁灭抑制下去,但不论命途如何结合融汇都无济于事,平日自诩精于命途的他诞生近乎绝望的无力感。
毁灭命途是宇宙中的毒瘤,他的存在千奇百怪也毫无规律,毁灭是在瞅准命途上的再认知,是最驳杂最难以捉摸的命途。
白珩能明白田粟此时的心情,镜流算得上是田粟最难以割舍的牵挂,如果镜流彻底的湮灭,他会倾尽余生去独自将纳努克与迷思倾覆……
换作旁人还只当是句妄语,但说这话的是田粟,那个本身就是个奇迹曾在升格的机会前迂回的田粟!
“老古董,你冷静点,虽说镜流姐吐出了不少鲜血,但那些都是沉积体内的瘀血,并未真正伤及灵魂!”
白珩怕田粟冲动做错事,走到他的身边劝说他道,平日里老古董沉稳镇定,但在这事关镜流生死的关头,她很难保证老古董时刻理智。
“我知道,但我能试的法子都试过了,镜流体内的毁灭还是没能抑制下来!”
田粟知道她在敦促自己冷静,如果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但在这种时候田粟说什么也冷静不下来,他手段尽出依旧无济于事。
“焯,我真是驴脑子,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老古董你看这边!”
白珩焦虑的挠着自己的白发丝,忽然她瞥视到空中飘摇的神秘,像是突然了什么,紧着招呼田粟注意空中那团混沌的神秘。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镜流的毁灭与神秘相互关联,那他们为何不溯本求源从神秘命途入手呢?
“啧,还真是这么个事,真是急急急把这最基本的知识都忘干净了,毁灭大多从其他命途上衍生的次生命途,咱得从源头命途上找线索!”
田粟也是忽得想起毁灭命途的本质,突然稍稍舒展开眉头说道,他这是过往经验主义用久了,都不会独立思考新东西了。
“白珩你先起开,我这次有个清晰的思路,为避免波及到你,所以你先离远点!”
有了思路田粟也逐渐沉下心来,神情逐渐冷静下来说道,他似乎不打算与毁灭大消耗战,他准备倾尽全力转守为攻!
如果说之前田粟是四手并用,那现在的田粟就是千手观音,前者没有方向不知往何处走只得小心翼翼,而后者找准弊病便可大刀阔斧的改进!
白珩知道老古董的意思,在他说完的瞬间便飞得很远,在白茫茫的地平线间,她几乎看不到田粟的身影,只能远远望见那棵水墨大树。
眨眼间,青绿色黄绿色的光芒从远处升起,黄绿色的光芒变作高耸入云的虚影巨树,而青绿色光芒化作庞然巨龙缠卧其上。
不过片刻,龙树异像便被混沌的黑白二色扭曲混杂,直至那团混沌又多出了两条命途的异色,再然后是蓝紫色的冰剑卷入其中。
橙金色的存护、深紫色的同谐、深蓝色的均衡、清灰色的残缺秩序都被田粟相继送入其中,唯独那独特的欢愉没有混入其中。
田粟的想法很简单,神秘的本质是虚构与扭曲,毁灭自然不会与现实与秩序沾边,那不难猜出毁灭神秘的力量便是混沌与无序。
神秘强调虚假与不可知,若是神秘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那神秘的概念与界限便会模糊,将所有事物的意义淡化便能将神秘磨灭。
而田粟为神秘增添了诸多新的意义,让神秘不会被毁灭轻易消磨,将神秘的存在意义提升至极限,如此便可均衡掉镜流体内的毁灭。
直到命途的洪流逐渐和缓,田粟利用存护命途将那团凝实的混沌不断挤压,直至被田粟凝聚为若有若无的透明丝线,才将其送还镜流。
好在他的假设足够完美,在神秘回归镜流体内后,她逐渐走向湮灭的身躯也逐步趋于稳定,她流失的存在也在不断归于镜流本身。
而他这段抽出来的毁灭概念无处安放,思来想去他将富裕的神秘与毁灭交通,将余下的命途力量熔铸成晶莹剔透的剑柄。
这个剑柄非比寻常,只要镜流使用体内调和的命途,手中的剑柄便会生长出无坚不摧的利剑,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斩断命途!
这估计是寰宇间唯一能伤得到他的剑,而铸剑之人便是他本人,这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
“呼~总算是结束了,辛苦这么久总算是……”
“喂!老古董!老古董!”
田粟似乎是使用命途过于频繁,身体经受不住想要陷入睡眠,而他昏睡之前,他似乎听到了不远处赶来的白珩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