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你乖,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林西音觉得,曲简杭或许是一个人习惯了,不管什么事情,她都是自己做决定。
这一点和林西音很像。
但对待感情,林西音自认,做不到她那么潇洒。
林西音走后没多久,曲简杭的手机就响了,是严城禹打过来的。
曲简杭把视频换成了语音通话。
严城禹的声音传过来:“刚刚在开会。杭杭,怎么把视频关了?”
听着他熟悉的声音,曲简杭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说:“刚刚是软软想要跟你视频,我没办法才打过去的。对了,咱俩的事,我跟软软说了。”
“你说什么了?你说咱俩吵架了?”
“分开了。”曲简杭说:“我告诉她,我们分开了。所以,你以后也别给她发消息。”
严城禹沉默了好一会儿。
曲简杭说:“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你是要把我气死吗?”严城禹说:“你明明知道我之前说的是气话,当时没过脑子……”
“没过脑子,才说明是你的心里话。大概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就是炮友的身份。”
严城禹都要气笑了:“你说这话不违心吗?我对你怎么样,我把你当什么,你不知道?”
“你要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曲简杭说:“我们都这个岁数了,好聚好散不行吗?”
“就是因为我们都这个岁数了,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
“说起来,我们也只是合适对吧?”
“曲简杭!”严城禹气得扯了扯衬衣领子:“非要我说爱这个字?我多爱你你不知道?你明知道我不爱说这些,你是非逼着我不要这张脸了是不是?”
曲简杭噗嗤就笑了。
严城禹一口气真是上不来下不去。
又可气又可笑。
不过听见她笑,严城禹又觉得,或许之前,她都在开玩笑。
“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严城禹说:“杭杭,等你回来,我好好陪你。”
“严城禹,咱俩不能分开吗?”
“为什么?你是……玩腻了吗?”
“你不让我质疑你的感情,但你说我是在玩。”
“你不是玩,怎么可以那么轻易说分手?”
“好了,不吵了。”曲简杭说:“我有点累了,就这样吧。”
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起身,去把书房的门锁了,坐回去,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张化验单。
在别人眼里,她一直都是特立独行的。
那么多极限运动,她还敢去做。
或者说,在和林西音相认之前,曲简杭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她害怕的东西。
可是……上次感冒,她去做了个检查,然后医生跟她说,她肺上有个阴影。
那一瞬间,曲简杭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
她才刚刚认回女儿,外孙才那么小。
父母都还健在,总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有严城禹……
曲简杭真的从来没有那么懦弱过。
那几天,她把所有后事都想好了。
医院让她再去做个更加详尽的检查,她也没去。
好像逃避这一切,生病的事,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医生说了,阴影肯定不是好事,但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
这对曲简杭来说,就已经是确诊了。
她把化验单重新放进抽屉里,下意识摸了摸脸。
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早知道,她当初就不答应严城禹。
现在,严城禹就不会那么伤心。
分手的事,也是她之前就想好的。
现在分手,总好过以后严城禹一天天看着她生命流失。
而且,曲简杭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他的印象里。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因为治疗而掉光的头发,憔悴的五官。
可她现在,她的心也好痛。
她趴在书桌上,无声哭泣。
林西音从曲简杭书房出来,想了想,还是给严城禹打了电话。
这次,严城禹接了。
“严叔叔,”林西音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我……”
严城禹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