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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当最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平息后，那只不可一世的“狂暴者”终于轰然倒地，胸口的核心被巨镰彻底贯穿、击碎。

黑雾散去，牧辰恢复原状，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浑身浴血，右臂被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几乎被废掉。

但他赢了。

“老大！”

雷岩第一时间带着人冲了过来，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牧辰。

“死不了……”

牧辰摆了摆手，咧嘴一笑，从被鲜血和灰尘浸透的作战服内袋里，掏出那个同样沾满血迹的文件夹。

“差点把正事忘了……这玩意儿，可比我这条命值钱。”

他靠着一块断墙，翻开文件夹，只扫了几眼，脸色就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帮疯子……他们在用活人做实验，量产‘狂暴者’……”

雷岩接过文件夹，越看脸色越是铁青，最后气得浑身发抖。

“这……这他妈是畜生干的事！”

牧辰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夜幕已经降临，这座废弃的城市上空，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这里只是一个废弃的实验点，那其他地方呢？还有多少这样的魔窟？

“走，回基地。”

他挣扎着站起来，拒绝了雷岩的搀扶，一步一个血印地向前走去。

“这件事，天亮之前必须让陈嘉禾知道。”

***

方舟指挥中心。

陈嘉禾站在巨大的弧形主屏幕前，那双罕见的紫色瞳孔里，倒映着瀑布般流淌的数据流。

她已经连续工作了超过十五个小时，神情却依旧专注。

“滴——”

内部通讯器响起。

“指挥官，牧副指挥带回紧急情报，正在返航途中。”

陈嘉禾正在敲击控制台的手指停顿了一瞬。

“他状态如何？”

“……伤得不轻，但没有生命危险。”

“让医疗部A级小组待命。”

她关掉通讯，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转身走向最高权限的会议室。

半小时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牧辰走了进来，他已经用治疗喷雾紧急处理了伤口，换了身干净的作战服，但那苍白的脸色和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却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