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青玉已经拖着一双伤腿赶去周府。
实在是贺礼的事情等不得。
等静姝一走,她就径直去向周家,周明芳看到她很是惊愕。
听说她要与周贤商量贺礼之事,就笑话她是拼命三娘:“我曾经以为我算是视财如命,没想到你才是真的掉钱眼里!”
周明芳又想起她昨日说过要拨一两个人去照顾徐青玉,这一忙活起来倒也忘了:“你来得巧,等你离开的时候再带两个人走吧,我那个丫头手巧得很,让她帮着照顾你几日。”
徐青玉连忙应下。
她又问起周贤的伤势,周明芳一脸愁容:“父亲伤了手腕,大夫说还好没骨折。昨个儿父亲把背后之人骂了好几回,说一旦查到是谁,定叫他身败名裂。”
徐青玉拄着拐去找周贤,周明芳余光不免落在那根拐杖华贵无比的手杖上。
那颗明珠……好大。
起码得上百两。
难道这丫头背地里发财了?
周明芳让下人带着徐青玉去了周贤的书房,等了片刻,周贤手臂上缠着纱布走了过来。
两叔侄俩看了对方一眼,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周贤笑道:“咱们俩这也算是共生死之交。”
徐青玉当然领周贤的情,那马车出事瞬间,周贤就搂了她一把,要不然她整个人早已直接飞出车厢,或许真会落个残疾。
周贤又道:“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这一次马车的事情,只是这人做得隐蔽,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
徐青玉急忙道:“调查凶手不急,寿礼的事情耽误不得。万一此人的目的就是阻止咱们参与这一次寿礼评选呢?”
周贤倒没想到这一层,这才后知后觉。
别说。
万一这人就是冲着这个目的呢?
他到处抓凶手,倒让别人钻了空子。
周贤立刻改变策略,压下调查凶手的事,将心思全部转到此次寿礼一事上,“昨个儿商行开完会以后,我就琢磨着…时间和精力有限…咱们做不了两边讨巧的事情。何大人那边数不清的人献殷勤,咱们在其中也不显眼,不如索性舍弃何大人这头——”
徐青玉微微蹙眉,“若是沈家这边的门路真能走通,咱们的贺礼被公主选中呈上御案,何大人会不会觉得咱们敷衍他?”
“那倒无惧。”周贤只觉得这小娘子真是拼命三娘,昨日她伤得那般重,今日满脑子还是挣钱的生意。
想想他自己昨个儿干了什么。
哦。
他倒是骂了幕后之人一个下午。
“想必你也看出来昨日商会上那姓雷的给咱们下套。有郑家的血色深海珊瑚在前,谁也不是傻子,若无好处,怎肯花费心思给何大人去做备选?你且放宽心,到时候敷衍何大人的不止咱们一家。”
法不责众嘛。
徐青玉放下心来。
周贤话锋一转,“只是公主殿下见多识广,咱们的寿礼必须要让人眼前一亮。否则两边都是竹篮打水。”
面前小娘子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
周贤瞧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一喜,“你有主意了?”
徐青玉点点头:“就等着二叔拍板决定。”
徐青玉一个上午都在和周贤敲定寿礼的事情,又在周家用过了午膳。
她在午膳席间碰上了小白氏和肖策安,徐青玉表现得落落大方,好似两人之间全无半点龃龉。
小白氏见她说话做事不卑不亢、进退得宜,心里又有一丝丝懊恼。
尤其是当她得知周贤对徐青玉尤为看重之时,又开始泛起了小心思。
好在等徐青玉离开以后,肖策安便带着自己母亲去跟病中的白氏挑明了说。
肖策安没拿徐青玉曾经的奴仆身份说事,只言两个人性格不合,又说徐青玉性格外放,像是不安于室之人。
而他所求,是乖巧柔顺的女子。
白氏听闻,连连叹气,本以为这是一桩极好的婚事,不曾想自家侄儿却是瞧不上徐青玉。
“强扭的瓜不甜。”白氏松了口,小白氏和肖策安心中石头落定。
白氏好心做媒,他二人也不好拂了白氏的美意。
“只是我待青玉就像是对自己亲生女儿一样,那丫头今年翻了年就是十八。平常人家的姑娘早就嫁人生子,偏偏她为了我们周家操劳。我也不能寒了她的心。妹妹,你若是有合适的青年才俊,记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