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昭迪的话让蝙蝠侠沉默了。

    他也知道自己确实经常用这句“我是蝙蝠侠”代替跟队友的沟通交流??而且实话说，这么干也确实很省事，能节约大量时间。

    平时在任务中这样说话，其实没多少违和感，只有像...

    炉火在昭迪粥铺的灶台上跳动，橙红的焰舌舔舐着铁锅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水已沸腾，米粒在热流中翻滚，渐渐绽开，释放出温润的谷香。马克站在灶前，手腕轻搅，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他的眼镜片蒙着一层薄雾，映出锅中升腾的白气，也映出墙上那块木牌上刻着的字：**“今日之选??花生红枣粥，加蜂蜜。”**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凌晨四点十七分。

    这个时间，整座城市还在沉睡，只有流浪者、夜班工人和像他这样的人才会醒来。但马克知道，再过一个小时，门口就会排起队??不是为了抢购限量商品，而是为了那一碗能让人记住自己还活着的热粥。

    门被轻轻推开，风铃晃了一下，没响。是个习惯性动作坏了，可马克一直没修。他知道是谁来了。

    薛坚杰走了进来，穿着一件旧夹克，袖口磨得发毛。他没说话，径直走到角落的椅子坐下，把背包放在膝上，像是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今天这么早？”马克一边盛粥一边问。

    “做了个梦。”薛坚杰声音低哑，“梦见我又穿上了那身装甲，站在化工厂顶楼，对着你开枪。但我听不见枪声，只听见你在熬粥，咕嘟咕嘟……然后我就醒了。”

    马克端着粥走过去，轻轻放在桌上：“那就吃点真实的。”

    薛坚杰盯着那碗粥，许久才伸手接过。他喝了一口，热意顺着喉咙滑下，仿佛融化了胸腔里冻结多年的冰层。

    “你说……我们真的能摆脱过去吗？”他忽然问。

    马克坐在对面，摘下眼镜擦了擦：“我不是摆脱了，我是学会了带着它走路。就像这锅粥，米是冷的，水是凉的，可只要火不停，它们就能变成温暖的东西。”

    薛坚杰苦笑：“可我怕哪天火灭了。”

    “那就再点一次。”马克说，“或者，让别人帮你点。”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走进来，头发凌乱，眼圈乌青。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小声问：“真……真的每个人都能喝吗？”

    “当然。”马克起身，“您想吃什么口味的？”

    “就……普通的就行。”女人抱着孩子坐下，轻拍她的背，“她昨晚发烧了，好不容易才退下来。医生说没事了，可我还是睡不着。”

    马克点点头，转身回厨房。几分钟后，他端出一碗温热的小米南瓜粥，上面撒了一点姜末和糖。

    “驱寒安神。”他说，“孩子喝了会好睡。”

    女人接过碗，手微微发抖。她舀了一勺吹凉，喂给孩子。小女孩慢慢咽下，睁开眼睛看了妈妈一眼，嘴角动了动，笑了。

    那一刻，女人的眼泪掉了下来。

    “谢谢你。”她低声说，“我已经三个月没听过她笑了。”

    薛坚杰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录音笔里那个遥远的声音：“微光……就是一点点不肯熄灭的光。”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