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方防御区被分为三道防线,最核心的,就是那条贯穿整个地形的交通要道。
它由一条穿山而过的旧公路构成,两侧地势陡峭,一旦被重装部队突破,后方高地与指挥节点将完全暴露在红军主战坦克的火力之下。
那是一条“生命线”
,也是戚凌云最不愿看到红方踩踏之处。
他坐在前沿指挥所内,静静望着大屏幕上那一枚枚红色箭头正不断向蓝方阵地推进,步步逼近,宛如巨蛇蜿蜒,吐信逼近。
“通知‘九天’中队,”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战术指挥官特有的克制与果断,“全面进入战备状态。”
短短一句话,却像石子落入静水,激起整个指挥所的节奏骤变。
操作台前的副官迅低头操作,短波指令通过加密网络同步传达至各地。
“蜂群前置分队,立即检查跳频模组,强化频域隐身覆盖。”
戚凌云接着下令,“确认雷达反侦功能、伪装信号模拟正常。
告诉他们——今天,不能有任何一架无人机死在预判轨迹上。”
“明白。”
副官应声,没有丝毫迟疑。
此刻的他不是那个冷静沉默的青年军官,而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战场操盘手。
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这支合成营在装甲对抗中并不占优势,一旦让红军突破这条山道,就是一场人力与装甲火力的直接碰撞。
他站起身,缓缓走向战术大屏,眼神如水一般平静。
那种沉稳不是源于胸有成竹,而是来自一种对“不可对称作战体系”
的深信。
他相信自己指挥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营级作战单元,而是一把在新时代信息战场上淬火的刺刀。
屏幕上,红军重装师的推进路线已越过第一道地理界限。
他们的路径明确,推进节奏精准,如同一本教科书——左翼为突击矛头,中路为炮火打击通道,右翼保持预备支援,层层推进,压缩包围。
看似无懈可击,实则布满破绽。
“太整齐了。”
戚凌云低声喃喃。
他明白,这种高度机械化下的进攻阵型,依赖稳定的通信链路和清晰的指挥结构。
而只要信息传输被打乱,整条前线将立刻陷入失控。
“高度集中,就意味着高度暴露。”
他喃喃,“在热成像、高频干扰和多源情报下,他们的‘隐形推进’根本不存在。”
而此时,‘九天’中队陆续起飞,从防区各个隐蔽点掠出,分批进入指定空域。
它们配备有最先进的sar合成孔径雷达与被动电磁感知系统,飞行路径通过ai演算以绕开红方雷达盲区,一边监视敌前线装甲群的每一次调动,一边为后方火力系统绘制实时战场态势图。
戚凌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天眼”
时代。
谁先看见谁,谁就赢了一半。
他并不急着下达攻击命令,而是看着那些红色箭头在屏幕上一步步靠近。
他在等待,等待那一刻——当敌人推进至战术节奏的拐点,当他们迫切需要统一调度,当他们的阵型因密度过高而信息混乱,那一刻,就是系统出刀的时机。
“这场演习的真正目标,不是输赢。”
他轻声说道,语气却如铁石,“而是——定义未来。”
他身后,无人质疑。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营,不是为了赢一场仗,而是为了给整个陆军体系,写下新的注脚。
他要用这一场,以一营对一师的战斗,向所有仍停留在机械化时代的人证明:未来的战争,不再是比谁的火力更大、坦克更多,而是谁更早一步,掌控了战场的信息之流。
那座无名高地更像一枚战场插旗,不高,却占据了两条公路交汇点的制火力位,是整个防线的“眼睛”
。
他没有在这里部署密集阵地,只留下了诱饵火控点和几个“沉默哨位”
。
红方距离演习线1oo公里外开始推进,重装师主力车辆已全线展开。
计禹哲站在师指里,食指在地图上点着推进路线。
“从a3、b1、c5三个方向穿插,形成三角推进态势。”
他声音洪亮,“炮兵团全线展开,火力区前推五公里,目标是打断他们的情绪链条和通信节点。
席皓轩那边,通知空军准备出动,占据空中优势,我要他们完全抬不起头!”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