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思辰的实验室,在那一周的夜晚灯火通明,几乎没有熄过。
研中心三层专门划出一块区域,临时命名为“盾鳞计划”
,意指打造抵御蜂群袭击的最强防御屏障。
整个项目的牵头团队由飞控、能控、电磁与结构设计四个方向构成。
伍思辰本人亲自担任总设计师,几乎每天都驻守在组装间,一边敲写控制算法一边修改输出参数。
他的桌上,摊着十几页密密麻麻的手绘线稿与逻辑图,写满了天线角度、磁控腔体、能量脉冲曲线和射延迟系数。
与传统武器不同,高功率微波武器不靠“杀伤爆炸”
,而是依赖“能量干扰”
与“电磁穿透”
。
它的原理听起来简单:将极高能量的微波定向束在短时间内集中射出去,击穿目标表面防护,通过缝隙、接缝、通信天线、感应孔等部位侵入目标内部,直接对飞控核心、电路板、cu主控芯片进行瞬时烧毁或失能。
伍思辰曾形容这是一种“电磁层面的外科手术”
,精准、安静、致命。
整个研过程的最大难点,来自于功率密度控制与射阵列的散热管理。
团队在初期尝试将整套系统装载在一辆中型卡车平台上,但由于电源不足和导热不均导致设备多次出现功率跳变和反向泄能。
他们紧急调整方案,采用“螺旋电容阵列+液冷脉冲模块”
的双冷却方案,在第六版样机中成功维持连续射两分钟而不温。
原型机的外形最终采用“模块化嵌套结构”
,通体深灰色涂装,正面为一个椭圆状网格射面,其下呈六边多面棱台,外壳覆盖陶瓷复合材料与碳纳米涂层,便于隐匿于复杂地形。
底部三脚支架为自动液压稳定结构,可根据地形自行调整重心。
整机约34米高,占地不足一个标准集装箱。
射核心采用三组可变频线性磁控管,每组独立定向调控,可在15gh至12gh之间调频,具备高度抗干扰性。
当系统锁定目标后,仅需o8秒完成充能与频点对位,最大可覆盖3o度扇形角范围,视地形不同可延展至6o米前方广角。
在第五天凌晨,第一次实测射成功。
一架测试用的老式四轴无人机在2o米外悬停,随着伍思辰按下主控终端上的“射”
按钮,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微波定向束刹那间穿越空气。
测试无人机并没有爆炸,也没有火光,只是猛地一颤,然后像断电般坠落,直接扎进沙地。
实验室内一片寂静,技术人员从高倍望远镜中观察到:那台无人机的主控板已出现轻微焦化痕迹,gps模块炸出了针脚,飞控芯片的外壳微微鼓起,典型的电容击穿现象。
伍思辰合上主控终端,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
“盾,成型了。”
他站在射器前,手抚过那道棱角分明的射面,仿佛在摸一张安静却致命的面孔。
身后的技术总监默默补充道:“它不像炮火那么响,但杀伤力,比大多数爆炸更彻底。”
伍思辰站在工厂试验场的观察台上,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眉眼间透出一丝难得的轻松。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
高功率微波武器原型机的试制成功,不仅是一个科研节点的完成,更是一场新军事体系的验证。
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那个曾最早提出“反制蜂群”
的人——朱日和合成营营长戚凌云。
电话那头,刚接通三秒,伍思辰只说了一句:“盾,造出来了。”
然后,听筒里就传来椅子倒地的碰撞声和一声忍不住压低的惊呼:“你说什么?!”
还没等他回应,戚凌云已经火急火燎地抄起帽子吩咐随行军官准备登机。
不出三小时,一架军用特种运输机划过天空,降落在魔都郊外的军民两用机场。
舱门一开,穿着作训服、鞋底带尘的戚凌云就一跃而下,连喝水都来不及,转身就钻进接应的专车,一路疾驰直奔伍思辰的工厂。
当车停在厂区北侧测试区门口时,伍思辰已经在等他了。
“在哪?”
戚凌云一下车,眼神就像一只嗅到火药味的猎鹰,“别废话,我要看现场。”
伍思辰微微一笑,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前方空旷的测试空域。
那里早已布置好三组无人机编队——5架、1o架、2o架,分别悬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