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有点尴尬,看向苏珊。
苏珊道:“马,我和他爷爷见过,是个很有学府,很有经历的老先生。他对你的童子身非常感兴趣……”
她越这么说我越反感。
什么叫“对童子身感兴趣”。这个爷爷莫不是老玻璃?
姜海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袋:“马先生,这次不让你白去,我们会支付报酬的。”
所有人都看我。
我摇摇头,下意识觉得这事不靠谱。整件事一句话就能说明白,有人想用我的童子身来交易。
就这么回事。
这里的玄机大了。我还是有一些江湖经验的。
再说了,这一年我在外面折腾,也拿回了不少钱。不差你这一个两个的。
我装作咳嗽了几声,躺在床上,开始假寐,不说话了。
他们还在聊着天。
我背身靠里,耳朵则竖起来,能听出奶奶对这个小伙子极为喜爱。
也是,人长得帅,上哪都吃香。这是真理。
奶奶非要留姜海吃饭,姜海本来想走,可能是还想劝服我,便留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我不能再装睡觉了,起来和大家一起吃。
姜海在饭桌上态度极为诚恳,再三向我低头鞠躬,言语诚诚。连奶奶都看不过去了,劝我走一遭。
我这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他来这一手,我真不好一时拒绝,只说自己要考虑考虑。
晚上吃完饭,姜海见劝说无望,叹口气就走了。他走了之后,气氛有些沉闷。
奶奶还想说什么,我摆摆手,摇摇晃晃上楼梯,回自己屋了。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苏珊非常乖巧,也不再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这属于生活中的小插曲,我现在的首要问题是,等着镜子小张的回馈和解答,为什么身体会变成这样。
虽然消磨一半的阳气,按说比正常人要强,可为什么现在病病殃殃的。
天愈发冷了,我天天昏沉,就感觉困和乏。就是想睡觉,一天天就在床上躺着。
这天吃完早饭,奶奶道:“今天周末,镇上有大集,你们年轻人可能没见过,去溜达玩玩。”
我浑身倦怠,那模样就像是怀孕老婆。下意识就要拒绝,苏珊和宁宁抓住我,非要带我出去。
也是,我这段时间状态不好,辛苦这两位女士了,天天还要陪着我。
我裹上厚厚的棉衣,跟着她们从屋里出来。
外面天寒地冻,小风吹得跟刀子一样。我哆哆嗦嗦,身上马上就吹透了。
我这个人本来不爱麻烦别人,有罪都是自己遭,当下咬了咬牙,不说什么,强颜欢笑和两个女孩出去。
宁宁开车。我们仨到了镇上。
现在快要到年底,大集非常热闹,虽说还有两三个月才过年,可此时已有了稍许的年味。
一条街极长,卖饭的,卖衣服的,卖水果的,卖山货的,卖旧物的,那叫一个热闹非凡,人山人海。
两个女孩本来就爱热闹,在村里呆的也真是难为她们了,出来之后,如同小鸟乍飞。
她们手挽着手在前面走着,我一个人裹着大棉袄,双手藏在袖筒里,一步三摇在后面跟着。
苏珊要吃糖葫芦,拉着宁宁过去。
正好,我有了尿意,便告诉她们,买了糖葫芦就回来,还在这里集合。
旁边有条黑森森的胡同,我看到上面挂着男女厕所的标志。
这个地方,厕所藏在犄角旮旯,还是旱厕,肯定味儿大。这时候也顾不得了。
我钻进胡同,果然味道很重啊。闻着味儿就能找到厕所的位置。
我慢慢点燃了来一根烟,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全身陡然放松,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进了胡同拐角,果然看到尽头的厕所,我正要进去,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马先生,你能跟我去见爷爷吗?”
我正叼着烟,陡然一怔,一股寒气从尾巴骨窜上来。
回头去看,正是姜海。
姜海非常客气,抱拳看着我,脸上笑眯眯的。
他穿着很朴素的衣服,戴着棒球帽,
我喉头动了动:“你在盯梢我?”
“算是吧。”姜海道:“爷爷交待的事情没有完成,我实在不能就这么回去。”
我心里极度厌恶,真是赶上曹操看杨修了,心甚恶之。
这一两年的历练,让我对危险有了一定的敏感度,此时此刻,我心头竟莫名罩上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