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你对他怨念很深。”
雷登摇了摇头。
“并没有,我没有任何理由怨恨他,我只是客观地评价他本人。”
客观么。
格雷加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思索了片刻说道。
“那你想听听一个普通人的评价吗?”
雷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说吧。”
格雷加笑了笑,继续说道。
“鄙人很不幸生活在塞隆的统治之下,靠打猎只能混个温饱。我对他的反感并不输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没少抱怨过他的愚蠢,但我还是得说……这头肥猪对普通人来说还真谈不上最坏的选择,至少有一件事他还是做的不错的。”
“哦?”
雷登挑了下眉毛。
“我能知道是哪件事吗?”
格雷加淡淡说道。
“他没那么极端。”
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雷登笑着说道。
“有具体一点的吗?什么是极端?”
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问,格雷加笑了笑,用闲聊的口吻继续说道。
“绿林军是,教廷是,国王也是,甚至就连已经死了的威伏特伯爵也是。尤其是后者,他既没保住自己的家人,也没保住自己的子民……哪怕我得承认,他使了很大力气,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反过来你看塞隆,那个贪婪又胆小如鼠的家伙,我不敢说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死,但跟着他肯定比跟着威伏特伯爵幸运。”
据说裁判庭在看到了狮鹫崖领的惨状之后下了杀人指标,而本应该庇护子民的“辉光骑士”这次也沉默了,直接默许了裁判庭的裁决。
看着那中年男人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笑容,雷登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想把神灵的眷顾理解为他的本事,我甚至觉得冥冥之中的那个存在可能瞎了眼。否则为何高洁的灵魂要受到惩罚,而卑微的灵魂却得到了奖赏。”
格雷加笑了笑说道。
“也许只是凡人看不见所有的因果罢了。”
雷登看着他问道。
“这也是‘神子’的仆人教你的?”
格雷加摇了摇头。
“并不是,这是我在见到了许多死亡之后的感悟。大家都是行走在凡世的绵羊,无非是自知或不自知的区别,杀来杀去何时是个头呢?今天你杀我全家,明天我杀你全家,都觉得自己斩草除根了,其实你我都是草,除的都是你我的根罢了。”
这次雷登倒是没有反驳。
很久以前,他曾以为卡莲殿下真的听过神谕,一度将她真的当成了圣西斯派来凡世匡扶秩序的圣女。
然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