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但其中蕴含的痛苦、屈辱、愤怒和不甘,却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地、缓慢地剐过了阿梨的心脏!
她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抑制住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骤然缩紧,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下一刻,沈玠似乎真的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连紧握长枪的力气都已失去。沉重的玄铁长枪“哐当”一声,脱手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而他,却没有立刻去捡,也没有移动,只是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背影挺直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孤寂,仿佛刚才那场疯狂的宣泄,不仅抽干了他的体力,更抽走了他所有的精神气,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疲惫不堪的躯壳。
阿梨不敢再看下去。
巨大的震惊、窥探秘密的恐惧、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尖锐而陌生的心疼,交织在一起,让她心慌意乱。
她慌忙低下头,紧紧抱着怀里的扫帚,像一只被惊雷吓到的小鹿,凭借着本能,悄无声息地、几乎是逃离一般,沿着来路飞快地退去,只想尽快离开这片弥漫着无声却可怕风暴的演武场。
只是,那个在黎明微光中疯狂舞枪、最终发出痛苦低吼的、孤绝而脆弱的背影,却像一道灼热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那个她仰望了多年、以为坚不可摧的“山”,原来内部也有着如此剧烈的、足以摧毁一切的熔岩。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一种更深沉的、难以名状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