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渐渐淡化。
活着的人本就不多,又哪里会在乎什么嫡庶。
身为‘娘家’的上阴学宫对于这桩婚事展现出来了极为重视的意思,不论从那道德林里头搬出来几桩真正厉害的嫁妆,传言学宫大祭酒齐阳龙也会来到太安城,这位齐大祭酒在太安城很多人眼中甚至是不逊于碧眼儿首辅的存在,有位叫做元本溪的弟子此时便是离阳朝之帝师。
离阳王朝声名不显但极其清贵的黄门院里,陆泽与那位半截舌元黄门对坐。
无人知道离阳帝师元本溪就是翰林院中无数同僚当做笑柄的元黄门,更无人知道的是皇宫中有一条直通皇帝住处的密道,只有元本溪能通过,那条道路便藏匿于翰林院最深处。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元先生在黄门的那些同僚们,估摸都不知晓伱的真正身份。”
元本溪望着不请自来的年轻藩王,其态度与那位兵部尚书顾剑棠大差不差,都不喜欢在这种关头与陆泽有着更多的亲近,哪怕此刻空荡的翰林黄门东北侧的小院当中仅有他们二人。
这位离阳帝师的口齿依旧不清,这两年不爱说话的元本溪也没少因为这个遭到同僚的打趣。
但却绝对不会有人敢相信,他便是离阳皇帝坦言甘愿为其牵线傀儡的元本溪。
“太安城的事情,多谢殿下。”
元本溪此刻声音压得极低。
离阳帝师所言之事自然是关于他那位在外头的私生子江斧丁,这件连皇帝赵淳都不知晓的隐秘事构造起来了陆泽与元本溪之间的桥梁,武帝城王仙芝所收下的第四位弟子,同样是这位人间武夫的关门弟子,赫然便是那位练刀的江斧丁。
陆泽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多谢,那是王仙芝自己想收,若是王武夫不愿收,那天底下怕是还没有人能够强迫他收徒。”
元本溪只是躬身,再敬一杯清酒。
王仙芝白日飞升,遗留在了人世间共三份武道气运,其中有一道便落在了江斧丁的脑袋之上,这般重的恩情自然不是杯中清酒能够偿还,元本溪在犹豫许久之后,缓缓开口:“我在上阴学宫的那位先生要来太安城,并不是简单的来担任个证婚之人。”
陆泽点头道:“本王知晓,这件事其实是父皇的意思。嗯...可能是本王这半年时间里表现的足够优秀,父皇觉得在他自己百年之后,本王足以压下离阳境内所有反对的声音,所以父皇还是打算要对首辅大人动手。”
元本溪眼眉低垂,但这位帝师的心底已是极度震惊。
对于那件隐秘之事,皇帝赵淳并未告诉过任何人,连元本溪都是后来凭借着离阳朝堂之上种种的蛛丝马迹摸索到了一些线索,却没想到面前这位殿下竟是同样知晓这件会轰动天下、影响万分深远的大事。
张巨鹿为天下寒士大开龙门。
相较于人屠徐骁在春秋国战打断了中原世家之脊梁,首辅大人当政的这几十年时间里使得离阳彻底消化了春秋国战的底蕴,此时的离阳国富民强,达到了王朝统治时期全新的鼎盛阶段。
“父皇想要张巨鹿早点死,正如拔去那荆棘条上存在着的那些倒刺。”
“但本王想要首辅大人晚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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