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热闹盛景,很多年都没有在岭南山城出现过,哪怕是当年的老阀主宋缺大婚,都远不及今日这般喧腾、热闹。
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如今的宋阀需要热闹,同时要在真正意义上宣告新王的继位,不单单是岭南的王,他更是整个南地的王。
“今日这种场合,江南之地的权贵们几乎尽数到场,宋阀可能不在意谁到场,但绝对清楚哪一方势力没有到场。”
“五铢令的推出,使得岭南宋阀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等着看年轻继承人的笑话,却没有意识到继位的是头凶虎。”
“甚至连宋阀的人都能死,更何况是其他的人呢?”
来到山城的宾客们在私下议论纷纷,对于年轻的阀主不由心生出敬畏之心,同时清楚意识到全新时代的到来。
尚秀芳尚大家受邀前来山城,将搭台连唱三天,这位享誉天下的才女,同样是陆泽的老相识。
在她昨日抵达山城之时,陆泽曾亲自接见尚秀芳,以示尊重,后者神态复杂:“陆公子如今已贵为一阀之主。”
尚秀芳听闻五铢令一事,岭南百姓无不歌颂陆泽之名,乃至整个南海郡的百姓都在欢庆陆泽跟宋玉致的这场大婚。
尚秀芳心中原本认为陆泽是掀起杀伐之人,却未曾知晓对方同样善于治世,单单五铢令一项,便利好于无数百姓。
石青璇在陆泽大婚这天却并未到场,石仙女并不喜欢这种热闹场面,大概正在某处幽静之所,遥遥眺望着山城的方向。
在山城的热闹繁华之下,同样隐藏着寻常人难以察觉的峥嵘跟血腥,刀剑堂堂主宋嗔坐镇暗中,亲自指挥着护卫行动。
“记住。”
“凡是不能确认身份之人,胆敢随意靠近者,格杀勿论,我的意思是...不管来者是谁,皆以敌人论处。”
宋嗔的话引得四位副堂主心神震动,宋元朗低声道:“堂主,前日您曾跟我们说过,阀主大婚这天...”
宋嗔平静的目光注视,使得宋元朗心头一紧,迅速噤声,将头埋低,宋嗔嘴角扬起抹冷意:“我们刀剑堂里有内应。”
“今日如此重要场合,哪怕是我都不能完全知晓暗中守备具体情况,阀主真正信任的只有暗堂,而非是我们刀剑堂。”
六月十五这一天,恰恰是宋阀山城最容易出事的一天,因为在今日过后,陆泽的声望跟名望便要升腾到最高点。
利益体系脉络的核心线头,将完全缠绕在陆泽身上,今日过后,陆泽便是当之无愧的新王,将扫荡整顿整个江南之地。
显然,并非是所有人都乐意跟陆泽以及宋阀合作,不愿任陆泽马首是瞻,再加上陆泽跟中原诸势力之间的关系皆奇差。
那些人都不会坐视陆泽在南地登顶。
寇仲跟徐子陵皆蛰伏暗中,徐子陵今日过后便要离开岭南,甚至连寇仲都不知晓好兄弟届时要去哪里。
双龙今日被陆泽委以重任,要对付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
“陵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