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来有人站不住了。”路朝歌笑着说道:“站出来说话。”
从很远的地方跑出来一个和路朝歌年纪差不多大的新兵,来到了高台下,高声道:“见过少将军。”
“免礼免礼。”路朝歌笑着说道:“是不是扛不住了?”
“不是,我能扛得住。”新兵说道:“我就是想知道,我们这么站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成为凉州最精锐的战兵,而不是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新兵继续说道:“我需要尽快接受最正规的军事训练。”
“呦呦呦呦呦!”路朝歌蹲了下来,看着那名新兵,道:“你知道最正规的军事训练是什么吗?”
“不知道,还请少将军明示。”新兵说道。
“最正规的军事训练,就是战场厮杀。”路朝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上战场吗?”
“我不认为我没有。”新兵说道。
“是不是凉州人现在都有这股子不怕死的劲啊?”路朝歌笑着说道。
“对,我们凉州男儿愿意为大都督流尽最后一滴血。”新兵一脸傲然的说道。
“勇气可嘉但是我不许。”路朝歌收起了刚刚的笑脸,转而变的格外严肃,道:“你们父母把你们送到这里,不是让你们上了战场之后就战死的,而这里也不是教你们怎么去送死的地方,这里是教你们如何活着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地方,我知道凉州百姓对大都督的感情,但是这份感情不是让你们去死,没有人有权利让你们去死,我不行大都督一样不行。”
“既然你们觉得这么站着很枯燥,那我就告诉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站着。”路朝歌站起身,喊道:“战场之上,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战,也没有知道时候要冲上去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在开战之前,你们要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站着,而且是顶盔掼甲的站着,你们觉得这不重要,但是我告诉你们,只有先学会了长时间的站着,才是你们能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的第一步,别以为我是在跟你们开玩笑。”
“赵大根。”路朝歌冲着远处的亲军喊了一嗓子。
只见亲军之中一人迅速出列跑到高台下,道:“校尉赵大根,见过少将军。”
“老赵,听说又得了一儿子?”路朝歌笑了起来问道。
“托少将军的福,前几天我媳妇刚生的。”赵大根笑着说道:“六斤八两,大胖小子。”
“托我的福这件事就不必了。”路朝歌笑着说道:“生儿子是你有本事,和我没什么关系,这件事咱的说清楚了,要不然我回家我媳妇肯定不能饶了我。”
“我就那么一说。”赵大根笑着说道:“少将军,到时候喝满月酒您一定要到哈!”
“我看看有没有时间。”路朝歌笑着说道:“只要有时间我一定去。”
“您人不到也没事,我听说您特别喜欢送长命锁,您托人把长命锁给我送过去就行。”赵大根笑着说道:“金的银的我不挑,您送就行。”
“我真想一脚踹死你。”路朝歌笑骂道:“说正事,当年阜宁县一战,跟我说说你们在城头站了多长时间?”
“最开始那几天兄弟们伤亡小,还能换班休息休息,可是第四天开始就不行了。”赵大根说道:“好像后来的那几天就一直站着,然后还得和攻城的敌人厮杀,那感觉……这辈子都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新兵,你听到了吧!”路朝歌看向了那名新兵,道:“学会站着就是你们的第一课,如果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你随时可以回凉州继续当你的预备役,就像你说的一样,凉州男儿都愿意为大都督流尽最后一滴血,不差你一个。”
“回去吧!”路朝歌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回去站着好好想想,你觉得这些没用的东西,在战场上可能会救了你的命,也可以想想,怎么能站到我这个地方来,当有一天你有本事去改变战场的规则了,你就可以去打破这些你觉得不合理的规则,在没有这个本事之前,老老实实的听我的,因为我是规则的制定者,因为我认为这是最正确的。”
“归队。”路朝歌喊道。
“是。”新兵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路朝歌,只能悻悻的回到了队伍里。
“老赵,儿子想好叫什么了吗?”路朝歌笑着问道。
“要不少将军您帮着想一个?”赵大根笑着说道:“您也知道,我这文化水平一般,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我家的老大和老二那名字就是我起的,真不咋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