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了解,所以我知道我不是他们哥俩的对手。”裴景芝懒散的说道:“你们两个雄心壮志的,我是很理解的,毕竟年轻人都有这种热血,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们的做事风格,但是你们要知道,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李朝宗,看着人畜无害的,那是因为还没有人能逼着他出手。”裴景芝继续说道:“当你们真的有本事把路朝歌逼入绝境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李朝宗有多可怕了。”
“院长,还请您明示。”王嗯英不想纠结李朝宗有多可怕的问题,他就想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天地院’在中原的利益:“您为何要放弃中原?”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裴景芝说道:“我不是他们哥俩的对手啊!就算是把你们都加在一起,也不是他们哥俩的对手,我们只要守好南疆这边就好了,至于中原那边……”
裴景芝顿了顿,说道:“等他们哥俩死了之后再说吧!看看李存宁和路竟择有没有他们的爹那么优秀,若是依旧很优秀,那我们就等他们都死了再说,反正我们是等的起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凉亭内,裴景芝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在王嗯英和魏嘉荣心中不断扩大。
放弃中原?这个他们祖辈辈奋斗了上百年的目标,竟然被院长如此轻描淡写地放弃了?
王嗯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涌,试图做最后的努力:“院长,属下明白您的顾虑。李朝宗、路朝歌确是人中龙凤。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在中原布局,哪怕只是埋下一些暗子,扰乱其发展,也好过将来面对一个铁板一块、更加强大的大明啊!若等他们整合了中原全部力量,届时我‘天地院’即便偏安南疆,又岂能真正安稳?”
裴景芝从身旁少女手中接过一颗剥好的葡萄,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才慵懒地开口:“嗯英啊,你说得对,也不对。”
他坐起身,目光第一次带上了些许锐利,扫过王嗯英和魏嘉荣:“你说要埋下暗子,扰乱发展。那我问你,这五年来,你们在中原,除了损兵折将,可曾真正动摇过大明分毫?路朝歌手中的百万大军,李朝宗的治国方略,可曾因你们的‘扰乱’而迟滞片刻?”
王魏二人顿时语塞。他们在中原的行动,尤其是在路朝歌手上,确实屡战屡败,几乎没能取得任何战略性的成果。
“你们所谓的布局,在绝对的实力和洞察面前,如同孩童的把戏。”裴景芝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李朝宗善于阳谋,根基深厚,路朝歌精于兵事,奇谋百出。这两人互补,近乎无懈可击。我们现在去撩拨他们,不是布局,是送死,是资敌。”
他挥了挥手,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中原之事,我意已决。你们若心有不甘,曼苏里周边,还有大片土地和海域可供施展。哲里别那个小家伙不是有野心吗?你们可以去帮他,把曼苏里的力量引向西方,或者跨海南下,那里有广袤的土地和财富,足够你们施展抱负,也足够‘天地院’积累更多的实力。”
“至于中原那边……”裴景芝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要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过多过问,但是别影响了如今‘天地院’在中原的利益,我的放弃只是暂时的放弃,那些已经和我‘天地院’捆绑在一起的人和家族,他们还会给我们带了数之不尽的利益,你们别坏了我的好事。”
“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吧!”裴景芝挥了挥手:“记住我的话,我不是在和你们开玩笑,别影响了‘天地院’。”
与此同时,曼苏里皇宫。
国王哲里别正在书房内批阅奏章。他登基已有一年,在确认了“天地院”确实无意干涉他的日常统治后,他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国内事务。他清楚自己这个王位是怎么来的,也清楚自己脖子上套着的枷锁是谁给的,但他不甘心永远做一个傀儡。
“陛下,‘天地院’别院那边,裴院长今日接见了从中原回来的王嗯英和魏嘉荣。”一名心腹内侍低声禀报。
哲里别手中的朱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王嗯英和魏嘉荣,他是知道的,是“天地院”在中原事务的重要负责人。他们的回归,以及裴景芝的接见,是否意味着“天地院”对中原的政策会有变化?或者,他们会不会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曼苏里,加强对他的控制?
“知道了。”哲里别淡淡应了一声,心中却已翻腾起来。他必须加快脚步了。裴景芝给了他喘息之机,他必须利用这个机会,真正掌握一部分忠于自己的军队,培养属于自己的班底。曼苏里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