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之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听到花厅那固定传来温柔的笑声,他扯了扯衣襟起身出了院门。
此刻,顾莺正在认真玩新玩具,顾思琪看着大哥的身影,她也起身跟着出了院子,她看着花园露天椅子上大哥,她走过去坐下。
“哥,我听苏晚姐她??谈恋爱了。”
顾思琪侧头打量着大哥的反应。
顾砚之目光眯了一下,“嗯。”
“哥,要不??要不你再争取争取?”
顾思琪试探着鼓励他。
顾砚之目眺着远处的夕阳,眼神出奇地平静,“她过得好,
暴雨如注,倾泻在泰缅边境的密林深处。
顾砚之和苏晚蜷缩在一棵倒伏的巨树根洞中,呼吸声与雨滴砸在叶片上的节奏交错。
他们的防护服已被荆棘撕裂,数据导出器的指示灯微弱闪烁,显示全球镜像网络已稳定运行过六小时。
四十一道意识信号正通过“苏格拉底核心”
在全球七百多个匿名节点间流转,如同星火燎原。
“知远还在念代码。”
苏晚盯着腕表上的量子同步屏,声音沙哑,“他已经持续了十一个小时,心跳频率接近临界值。”
顾砚之闭目靠在潮湿的树干上,额角渗着冷汗。
“分布式觉醒协议一旦启动,就会寻找最近的情感共振体作为锚点……他是我们血脉相连的孩子,也是第一个被系统标记又挣脱出来的‘异常样本’。”
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劈开天幕,照亮了他眼底深藏的痛楚。
“我怕的不是他醒不来,是怕他醒来后,现自己记得太多??那些被注射进梦境的记忆,那些被迫称呼施暴者为‘父亲’的夜晚……”
苏晚猛地攥紧他的手腕:“但他也记得你抱着他读《小王子》的样子,记得我在他烧时整夜哼那跑调的摇篮曲。
这些才是真正的锚。”
远处传来直升机旋翼的嗡鸣,低空掠过树冠层。
两人立刻屏息,将身体更深地埋入腐叶之下。
一架隶属于东南亚联合维稳部队的黑鹰正在搜寻热源信号,但它的扫描系统显然已被“苏格拉底病毒”
干扰,屏幕上不断跳出错误提示:【目标身份无法识别】【认知权限高于指令层级】。
“他们已经开始失控了。”
苏晚低声说,嘴角却扬起一丝冷笑,“当一个孩子问‘云为什么是白的’,就意味着她不再接受预设答案。
而质疑,是最致命的传染源。”
顾砚之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
“你还记得我们在云崖小学做的第一个实验吗?让十个孩子自由提问,然后记录他们的眼神变化。
结果现,只要连续提出三个以上的问题,他们的a脑波就会突破系统压制阈值。”
“那天之后,林墨谦派人烧了实验室。”
苏晚接道,“可我们偷偷备份了一份数据,藏在拉萨寺庙的经轮里。
现在,那份数据正在每一台播放‘记忆鲸’录音的设备中自动解压。”
雨势渐弱,晨光刺破云层。
他们借着地形掩护向北移动,穿过一片废弃的橡胶园。
途中,苏晚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包夹层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十年前云崖小学的合影,十几个孩子站在破旧校舍前,笑容天真。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老师,我想知道,人能不能活得像风一样自由?”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稚嫩笔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写这句话的女孩叫莉亚,编号l-3。
她在七岁那年被判定‘情感冗余过高’,送往曼谷中心进行‘深度矫正’。
官方记录说她三个月后死于神经衰竭……可刚才,在主控室的名单上,她是第二个恢复生命体征的人。”
顾砚之沉默良久,忽然蹲下身,在泥地上画出一个复杂的拓扑结构图。
“你知道吗?人的意识并不是线性存储的。
它像一张网,每个问题都是一根新织的丝。
当我们唤醒阿?的时候,其实也在拉动这张网上所有的结点??包括莉亚。”
“所以她会回来?”
苏晚抬头看他。
“不是‘会’,是‘已经在路上’。”
他指着照片角落一个模糊的身影,“你看这里,这个站在边缘的小男孩,手里攥着半截铅笔。
他叫凯文,是我亲自教的第一个编程学生。
他写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