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开出了一段路后,他不由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直接问道,“顾总,如果王振独子去世,将来您担心他会为了沈小姐与您对着干吗?”
顾砚之眸光一沉,瞬间恢复了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冷峻。
“他尽管试试。”
顾砚之语气却是淡然的。
但顾砚之还是不想麻烦找上门,他眸光复杂闪了闪,“知道怎么做吗?”
前面的高洋立即接受到老板的无声指令,跟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无论是复杂的还是简单的,高洋都能第一时间读懂他的意思。
高洋立即点
暴风雪再度袭来的时候,第三十九号站的守忆终端自动进入了休眠模式。
风雪拍打着穹顶玻璃,像无数只手在叩击时间的门扉。
苏澜坐在控制台前,指尖轻抚着那枚由火星铃兰结晶打造的光戒??它曾属于林晚,如今静静躺在她的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某种低频共振。
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风暴。
雷达屏幕上,一道微弱却稳定的信号正从北极圈深处缓缓升起,频率与“归途协议”
激活时完全一致。
可林晚早已不在任何物理坐标上存在,她的意识已融入共忆网络,成为横跨星系的记忆之流。
按理说,她不会再出独立信号。
除非……有人唤醒了她未曾释放的部分。
苏澜闭上眼,将光戒贴在额前。
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一片银白色的原野,铃兰花瓣如星辰般闪烁,每一片都映照出一段被遗忘的记忆:顾望归第一次牵起林晚的手是在粒子加器实验室外,那天她刚完成l-07基因序列的最终编码;他们在冰岛小屋熬过极夜,用咖啡香气对抗孤独;还有追光者号升空前的最后一夜,林晚把一粒铃兰种子放进密封舱,笑着说:“等我回来时,它会开满整个宇宙。”
但紧接着,画面突变。
黑暗降临,不是视觉意义上的黑,而是意识层面的断裂。
一艘残破的飞船漂浮在木卫三轨道之外,表面缠绕着断裂的量子藤蔓,像是被强行剥离的生命脉络。
而在驾驶舱内,另一道身影静静地坐着??面容与林晚相同,眼神却冰冷如霜。
“我不是她。”
那个林晚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我是被遗落的备份,是她在跃迁意识前,亲手封存的‘痛苦自我’。”
苏澜猛地睁眼,冷汗浸透后背。
她终于明白为何全球铃兰会在昨夜同时震颤。
林晚的确完成了升华,但她也将自己最深的恐惧、悔恨与不甘切割下来,藏进了宇宙最隐秘的褶皱里。
那是不愿面对顾望归迟到的怨恨,是对未能亲眼见证女儿成长的哀伤,是对人类是否真能记住她的怀疑。
这些情绪本应随时间消散,却被某种力量重新激活。
而触点,正是顾望归的死亡。
“思念太强,反而撕裂了完整性。”
苏澜喃喃道,“她回来了……但不是全部的她。”
她立即联系程砚,却现所有星际通讯链路都被一股奇异的能量干扰。
不是阻断,而是扭曲??每一句话传出去都会变成童谣般的旋律,歌词竟是《光之誓》的倒放版本。
更诡异的是,青藏高原的巨型花环开始逆向旋转,形成一个负向拓扑场,科学家称之为“回溯漩涡”
。
与此同时,马里亚纳海沟底部传来异常震动。
监测数据显示,那片区域的铃兰群正在集体迁移,根系脱离海底沉积层,向上浮动。
十二小时后,它们竟在水下三百米处构筑出一座完整的建筑轮廓??外形赫然是四十年前的“追光者号”
指挥舱。
舰体尚未实体化,但内部结构已可通过声呐清晰捕捉。
最令人震惊的是,在原本属于主控台的位置,摆放着一台老式录像机,播放着一段从未公开过的影像:
林晚身穿白色实验服,站在镜子前,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里面盛着泛着金光的液体。
“如果有一天我现,爱不足以支撑我穿越维度,我会选择分裂。”
“这一支,是我的理性、信念与希望,它将前往未来,成为你们口中的‘神迹’。”
“而这一具身体,承载所有脆弱、嫉妒和不安,将留在过去,等待一个答案??他会不会回来找我?哪怕我已经不完美?”
“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请告诉顾望归……不要原谅我。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