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克明这么一顿夸,莂廷芳的那张老脸上犹如枯木逢春,笑的嘴巴都合不住了。
他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笑着:“哎!赵军长过誉了,我只是做些保境安民的事罢了,不过是乡亲们抬爱。”
“保境安民?”赵克明放下茶杯后,身子往前探了探,笑着:“别总司令,这么能是事!”
“如今中原大乱,受苦的终究是咱们河南的老百姓啊。”
“我家少帅了,别总司令能在南阳保一方平安,光是这份功德和心胸,就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
莂廷芳当然知道,赵克明口中的少帅是谁。
但不管赵克明的是真是假,可这话确实是让莂廷芳很受用。
然而,赵克明忽然话锋一转,语气低沉的对他:“可是,别总司令有没有想过,如今这局势,单靠民团能保南阳多久?”
莂廷芳眉头一皱,问了句:“赵军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看莂廷芳的胃口被吊起来后,赵克明却没有接话。
而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将茶杯放下后,才缓缓道:“别总司令,如果河南连年战乱,百姓们民不聊生。”
“我家少帅成立豫军,也是为了保咱们河南省的百姓,止咱们河南省的战火。”
莂廷芳听后,心中冷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哦?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主动兵发南阳?挑起战端呢?”
听了莂廷芳的话,赵克明非但没有难堪,反而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语气淡淡的道:“看来,别总司令是不知道实情啊。”
莂廷芳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唔?实情?什么实情?”
赵克明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冷冷的道:“别总司令,杨呼尘前两日偷袭我军田湖兵工厂,他没跟你吗?”
莂廷芳再也无法镇定了,连忙坐直身子。
这时,赵克明继续道:“我豫军向来宣告独立那一天就过,只为保境安民,不愿我省百姓再遭战火。”
最后,更是冷冷的道:“可如今,他杨呼尘趁我豫军与西北军、晋军开战之际,偷袭我兵工厂,难道我们不该反击吗?”
莂廷芳越听越心惊,搞了半天,杨呼尘又干了去年年底干的的事啊!(去年,杨呼尘偷袭了唐跑跑。)
同时,心中暗骂:“他麻辣个的!老子差点被当枪使了!”
一直观察莂廷芳的赵克明,通过莂廷芳的表情,就知道有戏了!
面色凝重的莂廷芳,双眼凝视着桌子上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赵克明的脸色再次缓了下来,浮现出和善的笑容,开口:“别总司令,河南乃中原之地,但却一直都是别人了算。”
“从北洋到民国,来了多少人?又走了多少人?有一个人为咱们河南考虑过吗?”
“如今,我家少帅成立了咱们河南人自己的部队,就是立志要一统河南,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绝不会像外人那样,把咱们河南人当成盘中的鱼肉!”
莂廷芳沉默了,神情凝重的望着赵克明,正在琢磨着赵克明这些话。
赵克明的这些话,真是句句都到他心坎里。
莂廷芳一直缩在南阳四县,原本是为当南阳的土皇帝。
可后来,有了权、有了枪,又上了年纪后,就开始想要保他从长大的这片土地。
在另一个时空里,他也是实打实的这么做了。
即便是面对东洋鬼子的侵略,他也毫不胆怯。
如果这位豫军少帅,真像赵克明的这样。
那他要是帮着杨呼尘,打他们河南自己人,这确实有悖他的初心。
而且,豫军要是真能赶走西北军、晋军,豫军还真能一统河南。
到时候,刘家父子怕是要和张家父子一样,成为名副其实的——洛阳王!
可是,莂廷芳能混到现在,也不可能被赵克明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忽悠了。
一人两张皮!谁谁有理!
如果他只是画饼,以后也和之前那些打着各种旗号的豫军一样,那他莂廷芳不就上了贼船。
而赵克明,也看出了他的顾虑,微微一笑,抛出了底牌。
“别总司令,实不相瞒,我今日登门,还有一件正事——少帅非常欣赏您的才干和在南阳的威望,想请先生加入豫军,共谋大业!”
莂廷芳瞳孔一缩,心里顿时生出一丝警惕,眯着眼问道:“加入豫军?那我的部队,是不是也要被收编?”
“别总司令放心!”赵克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