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朝鲜语咒骂,接着是军刀劈碎窗框的巨响。
程墨白在巷子里撒腿狂奔,疫苗样本在他的怀中发出轻微的晃动声,他摸了下脸颊的伤口,血已经凝固,松本射来的子弹只是擦伤,转过第三个街角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从疫苗瓶上刮下一层蓝色结晶。
这应该就是林雪说过的\"标记物\",日军用来追踪重要物资的特殊化学剂,程墨白冷笑一声,将结晶撒进路边的下水道,然后取出真正的样本,那瓶被他调包后藏在怀表夹层里的原始疫苗。
远处,防空警报仍在呜咽,像极了南京城破那夜的悲鸣,程墨白最后看了眼卫生部大楼的轮廓,玻璃碎片在月光下如同散落的星辰,他知道,这场生死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
安全区医院的煤油灯在风中摇曳着,将林雪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她正为那个高烧不退的学生兵调整输液速度,少年苍白的手腕上布满鞭痕,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紫金山的红土,突然,那只手像铁钳般扣住她的手腕,食指在她掌心划出一个复杂的符号,三道交错弧线,末端带着锐利的转折。
林雪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光华门阵地上教导总队特有的联络暗号,程墨白曾用这个符号在结婚戒指内侧刻下誓言,少年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光华门...活着的...不止程营长一个人...\"话音未落,他的头便歪向一侧,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