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墙角阴影里，怀里紧紧攥着一把磨尖的鱼叉，紧张地点头，理查德则检查着他那把藏在文明杖里的细剑，脸色凝重：“速去速回，这地方让我想起敦刻尔克撤退前的加来。”

殖民军医院是一栋灰扑扑的水泥盒子，带着铁丝网围栏的傲慢，午夜过后，巡逻队的脚步声远去，程墨白如壁虎般攀上粗糙的外墙，匕首插进砖缝作为支点，无声撬开二楼的换气扇百叶窗，林雪紧随其后，身形轻巧地滑入弥漫着消毒水和陈腐血腥味的走廊。

地下实验室的门锁着老式的黄铜字码锁，林雪从医疗包里取出纤细的听诊器，金属听头贴在冰冷的锁面上，程墨白的手指则缓慢转动着密码轮，寂静之中，锁芯内部簧片细微的“咔哒”声被无限放大，三分钟后，“嗒”一声轻响，门开了。

实验室里，一台笨重的蔡司光学显微镜像黑色的巨兽蛰伏在工作台上，旁边是体积更大、布满镀铬旋钮和离心腔的德制高速离心机，冰冷的金属仪器在月光的切割下，投下棱角分明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