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顶,\"还有你总爱咬下唇忍痛的老毛病。\"
他们沿着嘉陵江岸慢慢行走,远处报童的吆喝随风飘来:\"号外!长沙大捷歼敌万余!第九战区嘉奖令!\"林雪突然驻足,指着对岸南山上一树怒放的山茶:\"看,像不像黄埔军校那棵?\"
程墨白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山路上一辆吉普车上,车座上有个短发女子扶着挡风玻璃回头望过来,颈间的红丝巾在风中猎猎如旗。
军统局的专用小礼堂里,吊灯将青天白日满地红旗照得格外鲜艳,戴局长手持锦盒,缓步走到程墨白面前,这位刚满三十岁的军官站得笔直,崭新的上校领章映着窗外的山城阳光。
\"墨白啊,\"戴局长打开锦盒,取出一枚青天白日勋章,\"南京会战你率部给友军断后,潜入日军卫生部卧底,缴获大量日军机密和罪证,功勋卓着,军政部特别嘉奖。\"他亲手将勋章别在程墨白胸前,低声道:\"委座很欣赏你。\"
程墨白敬礼的姿势标准如教科书,左臂的伤疤在军装下隐隐作痛,台下掌声雷动,他看见林雪坐在第三排,珍珠发卡在灯光下闪烁,她身旁的沈书仪穿着崭新的上尉军服,正低头记录着什么。
会后的小型宴席上,戴局长将程墨白引至阳台。嘉陵江的雾气漫上来,模糊了两人的轮廓。
\"打算去哪?\"戴局长递过一支烟,\"侍从室缺个参谋处长,或者去昆明航校...\"
\"报告局座,\"程墨白没有接烟,\"卑职请求回前线带兵。\"
戴局长夹烟的手指顿了顿:\"上个月刚给你批了重庆的婚房。\"
\"正是如此,\"程墨白望向宴会厅,林雪正在帮沈书仪整理被酒水打湿的记事本,\"才更该去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