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说什么!\"沈书仪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赶紧调试设备,明天还要转移阵地!\"
程墨白转身没入雨中,第二天清晨发现桌上多了瓶冻疮膏,正是他惯用的那种,瓶底压着张字条:\"明日有寒潮,旧伤当心。书仪\"
战事日渐吃紧,那夜破译密电到凌晨,沈书仪走出帐篷时,看见程墨白独自站在岗哨旁抽烟,月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烟雾在冷空气中凝结成一团白雾。
\"还没休息?\"她站到他身旁,两人肩膀几乎相触。
程墨白没说话,只是脱下大衣披在她肩上,呢料上残留的体温和烟草味让沈书仪心头一颤,她下意识拢了拢衣领:\"谢谢,我不冷。\"
\"撒谎。\"程墨白弹掉烟灰,\"你手在发抖。\"
沈书仪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指确实在轻微颤抖,这是长期高强度发报的后遗症,她刚要辩解,程墨白突然抓住她手腕:\"书仪...\"
远处哨兵换岗的脚步声传来,沈书仪轻轻挣脱:\"团长,请自重。\"她的声音在发抖,却不是因为寒冷。
那夜之后,两人默契地保持着距离,黎明三小时前,沈书仪破译的一封日军电文显示,日军一支特种小队正试图迂回包抄一五六团指挥部。
\"十点钟方向!\"刘志明残缺的左手突然指向雾中,程墨白眯起眼,晨雾里闪过一道金属反光,是日军狙击枪的瞄准镜。
枪声几乎与他的警告同时响起,子弹击碎混凝土块,溅起的碎屑在程墨白脸颊划出血痕,他翻滚到断墙后,看见沈书仪正伏在二十米外的电台旁,纤细的手指仍在快速敲击电键。
\"书仪!注意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