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谎言在报童齿间炸裂时,他忽然听见实验室液压装置在废墟下传来的低频震动。
当脚下渡轮汽笛声碾过大片水波时,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和叶知秋的倒影在水里碎成无数弹孔形状,而怀表里的铜锈正化作德特里克堡实验室的细菌培养参数。
1946年4月3日清晨,上海外滩华懋饭店的雕花铜门被江雾浸得发亮,程墨白坐在孔雀蓝丝绒窗帘的阴影里,黄浦江的汽笛声混着留声机里周璇的《夜上海》在耳膜上交织,他翻开从秘密实验室找到的实验笔记,第四张角落的\"日本米国医学研讨会启事\"边框处,五瓣樱花标记正在晨光中渗出淡青色,这是日本陆军军医部撤离前惯用的防伪荧光剂。
侍应生端来的蓝山咖啡在骨瓷杯里泛起涟漪,他摘下玳瑁眼镜,食指蘸着滚烫的咖啡液沿樱花纹路涂抹,报纸纤维在湿润中膨胀,十二个城市名如同浸血的暗疮在笔记纸上浮现:南京、上海、北平......每个铅字边缘都残留着满洲铁路特供纸张的亚麻纤维纹路。
\"先生要擦鞋吗?\"
穿补丁棉袄的男孩突然蹲在柚木茶几旁,鞋刷敲打皮箱的节奏让程墨白后颈发紧,三短三长三短,这是青帮的紧急联络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