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惊蛇,自己贸然这么找过去,万一坏了缘子原本的计划,危及到她的安全,岂不得不偿失。”
翩翩听得头痛,“那说到底,你们最后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云贞道长一个人在汴梁太不易了,你们真的没有人手可以过去帮她吗?”
原本秉持着不会过问宗祯朝中事务的原则,此时翩翩也急得口不择言了。
不过宗祯也没有觉得不妥,“我和杨将军今日找了个机会同官家禀明了这些事情,官家听了之后竟然精神好了许多,兴许……”
“兴许,他也和杨将军一样,觉得至少有一丝希望呢。”翩翩接上了宗祯的话。
“嗯。”宗祯点点头,“有了官家的支持,我便可名正言顺的和子陶提这个要求了,让他派人手去汴梁帮云贞道长。”
两对夫妻为各自烦恼的事绞尽脑汁,却不曾想,自己琢磨的一切,也不过是整个棋局上小小的一步。
却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小的一步,就能使整个棋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官家望着窗外连绵的阴雨,心里说不清的难受,前段日子宗祯说的那些话就好像给自己吃了一记还魂丹那样灵验,但是现在……
“金国说,是云贞道长带去的瘟症?她是皇家道观的人,所以……他们的瘟症是我们蓄意为之?”杨祖春看着官家让自己读的密信,不停的反问。
反问谁呢?信里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只是……这也太……
“荒谬!”
杨祖春抬眸,宗祯把自己说的话说了出来。杨祖春其实已经能沉得住气了,至少,没有像官家刚拿到信件时气得手都发抖。
“他们根本没有证据,不过是子虚乌有的猜测,然后捏造一些伪证,凭这些扣住云贞道长,其实真正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碧葭嘛。”宗祯罕见地有些急躁,实在是金国欺人太甚。
子陶派去帮助云贞道长的人还没有汇合,就得到了云贞道长在汴梁被捕的消息,罪名是投毒。
动机是投毒后自己再来拿出解药,以此扬名自己的医术。
杨祖春他们当然知道云贞道长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但是除了这封密信外,金国还有完颜珣的来信。
信中说出的理由相差无几,但却隐晦的提到,皇家道观的人做这些事不知是出于私利,还是背后有更大的隐情?
他们在云贞道长的书中发现碧葭是此次瘟症解药中的关键一环,但是金国境内没有办法得到,如果宋国可以送一些碧葭来作为交换,他们可以将云贞道长放回去,但是再不能踏入金国境内。
如果处理不好这件事,可能会引起什么动乱?
杨祖春和宗祯都是武将出身,自然明白。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官家的目光从窗外落到杨祖春身上,他自然也明白孙子的筹算之道,宋,现在根本不适合开战。
宗祯心中憋闷,“官家,除了妥协,一定还有别的法子。”
他的言外之意,“血净”又不是白成立的,尽管缘子是血净的创建者之一,但是杨祖春还是不知详情的,所以他们没有挑明。
官家摇摇头,“我只是让你们先知晓这件事情,我再考虑考虑,你们不要擅自行动。”
杨祖春心中有愧,云贞道长是为了去寻缘子才遭难,官家此时又何尝不是因此忧心。
官家察觉到杨祖春的神情低落,竟还挤出一丝笑意,“祖春啊,不要那么想,就算没有这些事,金国想要做的事情也会通过别的方式做的。”
杨祖春神情一滞,话虽这样说,但是若不是自己主动授人以柄……不行,不能那么想!
杨祖春马上又变得目光矍铄,就算开战又怎样,自己还能和他们拼上一拼!
“官家,”杨祖春的底气都又足了几分,“出梅的日子总会到的,不会太久的。”
三天后,远在梧州的赵与莒也收到了临安传来的同样的消息。
“妥协,送去碧葭,仍然以伯侄相称,还是爆发、反抗,拼上一条老命也要争一口气?”赵与莒看着史弥远托人送来的信件,口中念念有词。
若是自己,以原来的脾气定是要搏上一搏,但是现在,他自己也读过兵法,尤其是近来在梧州赈灾也感慨良多。
有的帝王不是没有雄心壮志,但是百姓的安乐有时更为重要。
汉武帝是流传千古了,他自己获得了许多名声,但是他治理下的国家除了军事成就外,百姓过得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