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陪着笑脸,见到灵芝来了,赶紧小声问道,“静纯呢?”
灵芝瞪着大眼睛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来到赵竑面前,“姑娘请你过去。”
宋昭远闻言,连忙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快叫……”
后面的话没说完,赵竑已经起身往内院走了。
这宋府,原来的时候赵竑比他这个主人还要熟,不说那些光明正大登门拜访的次数,就静纯总和他在树上喝酒的日子里,宋府有几间院子、几条回廊、几座假山,他都门清。
都不需要灵芝在前面带路,赵竑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静纯的院门口,刚一踏入庭院,之间一袭青衣的静纯眉目如画,站在院中笑盈盈地等他。
她清瘦了许多,但比上次见她,更添了几分飒爽。
“济国公,别来无恙。”
好生疏的称呼,好淡漠的口气,赵竑喉头一阵发紧,低声道,“静纯,我……”
静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笑吟吟道,“对了,忘记祝贺新婚之喜,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如把西北之行一路的见闻说与你听,不知公爷会不会嫌弃?”
赵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木已成舟,今日她能让自己相见便很好了,日后的事,自己再一点点图谋。
听静纯话中之意,似乎是有正事要谈,他点点头,没有言语。
静纯做了个“请”的动作,赵竑便跟着她一同进了房间。
静纯示意灵芝将门守好,赵竑紧接着道:“有苍翎在,很安全。”
一说起这个,静纯又想起了赤羽,不禁有些伤感,赵竑似乎知其所想,想要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却被静纯躲开了。
简单地斟满一杯茶,静纯便将自己如何见到缘子的事情同他讲了。
她侃侃而谈塞北的风沙和一路的凶险,却对自己当初的煎熬只字不提。
赵竑握住茶盏的手指渐渐发白,他的人最后一个都没有回来,若是静纯也如此,他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对了,赵与莒都和我说了,谢谢你的照应。”
静纯以为再次见到赵竑不知如何面对,但是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她见到了缘子,见到了边关的将士,她不再执着于这些了。
“缘子好、杨将军好,你们能安然回来,我就知足了。”
听赵竑如是说,静纯又不忘嘱咐道:“缘子的事可是绝密,要不是赵与莒说了你的事,我可没打算都告诉你。”
“绝密?”赵竑不禁有些想笑,“现在临安传的沸沸扬扬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静纯白了他一眼,“那是缘子想让他们知道的,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他们能知道吗?”
其实静纯最开始也是惊异过的,可是后来看曾钟娥那么淡定,再仔细想想她们之间偶尔来往的书信,自己慢慢就想明白了。
这些人都比她聪明,想要做的事也都是大事,既然能让大家知道的消息,肯定是故意放出去的。
静纯啜了口茶,然后就感受到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未散,她抬头看向赵竑,“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国公爷还是早点回府陪夫人吧,你奔袭来此,逗留太久也不好。”
赵竑刚刚沉浸在她对自己翻得白眼中不能自拔,还以为静纯回来了,又恢复到原来对他的那个模样了,而不再是可以疏离。
可谁知一转脸,她又变回了这样。
他眼眸一深,“静纯,你知道我的心……”
静纯抬手打断他,“对了,上次和赵与莒也忘了说了,缘子和完颜琮似乎是拆不散了,我本也以为缘子是被蒙蔽了,可你若是见到了他们,便知道这两个人……”
静纯停下来笑着摇摇头,似乎是自己也想不通,“而且姨父竟然最先接受了完颜琮,你们都死了这份心吧,无论是哪条路,你们都被堵死了。”
“静纯!”
赵竑不想听什么缘子和完颜琮的事,他知道缘子还好就够了。
静纯以为这厮要恼羞成怒了,准备下逐客令,刚要开门送人,就听身后人抢白道:“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对缘子只是兄妹、是好友,我心悦的人是你,我的心里现在也只装得下你!”
静纯推门的手顿住,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是不是赵竑第一次如此剖白?之前虽然和好过,但好像也没有说得这么清楚,她就稀里糊涂地交付真心,一次又一次。
“你的心?”
“对,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