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利试探着问道。
“嗯。”
得到了将军的肯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泽利身上,那眼神就好像会说话般:将军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是怎么猜到的?也太厉害了吧!
略显幼稚的表现让缘子觉得有点熟悉,是自己曾经在无尘观学艺时的感受吧。
她速战速决不仅是因为兵贵神速,还因为自己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去找自己的家人。
缘子又盯住了墙上的图,别人以为她在考虑攻城的事,殊不知,思绪已经顺着西北风一路飞向东南,归去临安了。
泽利被大家悄悄的围住,“说说呗。”
方统领也不情愿地挪过去。
泽利的目光正好和方统领撞到了一起,他不紧不慢的开口:“是在修地道吧?”
方统领心里是有些惊诧的,但是他没表现出来,看了眼将军,毫无反应,遂点了点头。
抽气声不绝于耳,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些战俘和盗墓贼的用处,都觉得将军这样做也太麻烦了。
此时再去看将军面前的图就清晰多了,原来这是地道的图,从最开始的原始状态到现在的复杂缜密,也不过才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怪不得我之前看不懂,还以为这是个什么建筑?”博格尔嘟囔道。
缘子眨了眨眼,她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刚才都说了什么。
回过身,看着面前的这些将领,都是她值得信赖的人。
“我们这次要采用穴攻。”
虽然已经知道是这样的打算,且工事也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但他们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费这样的事。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缘子说这些的时候少了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愁容,“我做不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一个年轻的小将发声:“将军,如今张成病入膏肓,若我们说用解药换降呢?”
“别说我们没有解药,就算真的有,张成他们的人想不到吗?”博格尔反驳,“想必将军也看出了张成他们绝不会放弃环州城。”
“那也不必……”那个小将话说了一半,又觉得没什么用,毕竟工事已经修的差不多了。
“既然一定要攻城,我想选择伤亡最小的方式,尽管要费很多心力。所以,我也必须要让张成半死不活的吊着,这样才能为我们挤出时间。”
大家都觉得甚有道理,小将有着不服输的劲,还想说火攻、水攻不都一样伤亡小嘛,却突然想到,将军说的伤亡,不仅是己方的伤亡,也包括了对方的。
尤其是环州城里住的都是他们大金的人啊。
此刻,没人觉得将军是妇人之仁,反而觉得她的头上似乎有光环闪耀。
郓王福晋,听说她本身是宋人啊……
缘子似乎在给几个人消化的时间,见大家都差不多冷静下来,便开始了新一番的布局。
二月十四,张成因救治无效,卒于环州。
未等城中发讣告,消息也没传出,定西军就从之前修好的地道进入了城中。
城中仅数百人负隅顽抗,其余军士均缴械投降。
二月十五,定西军几乎未废多少兵卒,便夺回环州城。
缘子骑着马带领大军进驻的时候,环州城的街头竟有百姓出来迎接。
情形虽然和在陈州走的时候不一样,但感觉很相似,都令她感动。
也让缘子觉得,就算打仗这件事本身不是自己情愿的,结果却证明值得。
两个年轻后生在环州府衙门口扶将军下马,博格尔等人眼前一亮,久违的大花、二花!
这两个家伙竟然在环州城内,而且怎么瘦了这么多,看起来还比从前俊了。
“这次多亏了你们俩,环州城的百姓最应该谢你们!”
大花挠头笑笑,脸都臊红了,二花咧着嘴,“谢我们干啥,都是将军指挥的好,要不就我们哥俩能干成啥事?将军你听我说,这环州城……”
方统领看着二花一边推脱功劳一边诉着辛苦的样子无奈地笑笑,将军也真有耐心挺二花在那白话。
泽利落后两步,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那日在中军帐内不断发问的小将,一个眼风过去,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他觉得他这方面输给方统领了,这个小将就是他曾经手下的兵,来了定西军后被提拔起来的。
小将也接收到了信号,无奈地抿嘴,他明白泽利的意思,不就是说:你瞧瞧人家那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