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乎没了动静,消息全部石沉大海,他心中隐隐不安,要两边同时行动起来才是。
石沉大海的消息去了哪里,缘子也不知。
按照完颜琮的计划,和史弥远接头的太监因秽乱后宫之嫌在完颜珣的宫廷大清扫中被揪出来,他之前服用了几次从太医那里偷来的秘方,虚不受补,本就要完蛋了,几次严刑逼问之下直接死在了刑室。
这人死了之后,缘子便让阿烈留意着史弥远那边传来信件的动静,必须立即截获。
但始终杳无音信。
她不太相信史弥远能够坐得住,毕竟临安的朝堂局势动荡、边境的战况也几天一变,他肯定会和这边有所联络。
这个钉子拔掉,不代表不会有新的钉子。
那个太监只是图谋钱财,若是这些信件被完颜珣直接看到,说不定会选择和史弥远合作,这样里应外合起来,宋就太被动了。
“继续找,还有珠罗那边,也一直没动静?”
阿烈看了一眼清澜,清澜也无奈地摇摇头,“子陶回信说这件事太过重大,得慢慢谋划,但现在也没个章程出来,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她说这些的时候还带着怨言,她们最初来金国不就是为了找执金吾嘛。结果现在找到了,又说一时难以营救,让他们稍安勿躁,等待命令。
缘子笑了,“没事,他们没有章程,你就拟个章程出来给他,子陶作做事一贯小心谨慎,你们定一个万全的计划给他,要是可行,让他直接派人就好了。”
清澜皱眉,她到时真有计划,可是那个计划是她们真的要撤出的时候执行的啊……
“别这么苦大仇深的,想当初你们来金国的时候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现在不是比那时好多了嘛,多少之前不敢想的事情都一件件完成了,我相信你们。”
清澜看向缘子似乎会发光的大眼睛,斗志又被点燃,“是!”
缘子从密室出来,就见宝嘉已经候在门口等她,一脸急色。
“怎么了?”
“那个太医又来了,已经到了庄子外面的小路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都打算去叫你了。”
缘子了然,原来如此。
“行,我准备一下。”
太医上次回去确确实实是将所见所闻只字不差的回禀给了完颜珣,完颜珣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命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给完颜琮会诊,要是治不好,提头来见。
然后……这昔日静谧的庄子便开始接待起“客人”们。
完颜琮说完颜珣可能不会是真想救他,或者说,救没救下来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完颜珣要“尽力”。
至少他努力了,可以让他自己内心无愧、也可以赢来天下人的赞美。
谁不希望听到兄友弟恭的故事呢。
完颜琮对这些太医的头到底能不能保住不甚在意,和他与缘子脱困比起来,孰轻孰重,自己心中的天平早就偏的不能再偏了。
他是可以义诊,治病救人,但他不是圣人,他也有私心。
只是珠罗一直没有找到,计划不能照常进行,缘子不会放心就这样回临安,所以他在当初那个太医说的一个月左右的期限要到的时候,特意好转了自己的病情。
所有会诊的太医都如释重负,有说医史奇迹的、有说皇恩浩荡的、还有说老天保佑的。
缘子和宝嘉一起憋笑,然后完颜琮的病情就一直好好坏坏地变动着,牵动着这些太医们的心。
在得出和上次诊脉没有太大变化之后,缘子送走了今日来的太医。
在完颜琮的病情稳定后,又换回了最初的那个太医来不定期探脉,不定期的原因,就是看完颜珣的心情。
东风暖,柳线斜。
缘子回到屋子,将门窗打开,偏西的日头洒进来的光毛茸茸的,晒得完颜琮痒痒的,看着她发笑。
“我都不好意思再骗他们了,让你手下人快点吧。”
缘子嗤笑一声,“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说谁?”
看着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狡黠的笑来,缘子赶紧改口,“我说错话了。”
看起来病中娇娇弱弱,发起狠来自己也总是溃不成军,识时务者为俊杰。
“晚了。”完颜琮将双腿从床上放下,站起身走过来捏了捏缘子的鼻子,“我会向你证明我自己的。”
“不用的……”缘子谄笑。
“用!”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