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
阿烈目光坚定,“我们等着和他们决战这一天很久了,兄弟们都视死如归。”
清澜也肯定地点头,“不过,如果成功了,我们也要都撤回去吗?我们这边好不容易……”
“我知道。”缘子轻声安抚,“血净能在汴梁渗透到这种程度十分不易,但是现在我的事情已经暴露,下一步完颜珣定然会严查,我们的人太危险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回到大宋,也有许多需要我们的地方。”
两人点头。
“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弄得怎么样了?”
阿烈知道她说的是那把金刀,“工匠研究了好久,终于能改成您想要的效果了,我们在做最后的试验,确保万无一失便给您送过来。”
缘子与两人分别后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完颜琮见状,便知道又有变故。
听完变幻的局势,完颜琮思索道,“你还是要按原来的计划做?”
“嗯!”
完颜琮点头,“好,就是有些危险,你确定能把我好分寸吗?”
“只要你的药没问题就行,我相信你。”
完颜琮皱着眉,他从回汴梁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不掉块肉也要脱层皮。
五月下旬的汴梁,郊外的荷花已经盛开,完颜琮和缘子乘一叶扁舟前往约定的地点。
青山如翠鸟鸣涧,完颜琮一副强打起精神的样子,“你那边都准备好了?”
“嗯。”缘子给他递了一杯热茶。
无论珠罗是否和史弥远接头,她与史弥远的交谈的信笺已经“不小心”被军中的人发现了,襄阳一役,她不仅有擅离职守、欺君等罪名,更大的罪名是,勾结宋臣,卖国求荣。
完颜珣不是赵扩,他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只要见到珠罗,便一定会诛杀她。
而今日她与完颜琮之行,也是撤回的计划之一,定然已经被珠罗熟知,无论他们的计划是什么,缘子都要逼珠罗自己现身。
“情况有变。”
珠罗本来还镇定地等着消息,没想到手下人来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回事?”
“皇上去见完颜琮他们了,应该是定好在悦薇亭见面,沿路已经有侍卫把守,清了山路和河道。”
“皇上也在?”珠罗皱眉,这是巧合吗?
“最主要的事,临安那边已经人尽皆知,杨普缘是宋国皇帝派来金国的卧底,史弥远的人应当是在朝堂发难失败,临安众人都欢呼着要迎她回去。”
珠罗目光阴冷,好一个造势,如果说杨普缘根本就没有失忆的话,那她这几年来隐藏的也太好了。
不,最关键的事,他们今天会见到皇上。
如果杨普缘已经准备回去的话,最后一个任务……
“还有没有什么通道能够去悦薇亭?”
“山下的青溪底下有个溶洞,不过要水性极好地人才能从那里游过去。”
珠罗现在也管不得自己水性好不好了,她知道杨普缘想死遁,本来是想等她死遁后再抓住她送到皇上面前邀功的,洗刷自己的冤屈,但现在等不了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有危险。
“叫上几个水性好的,去悦薇亭。”
青溪河畔,完颜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他远远瞧见完颜琮穿着厚厚的衣裳,手中还抱着暖炉,一旁的杨普缘指着青溪两畔,和他说着什么。
完颜珣心内复杂,既想完颜琮能快点好,又不想他羽翼丰满,像之前一样与他决裂。他知道身边人越来越少,却从没有反思过是自己的问题。
这么热的天气,竟然还穿这么厚的衣服,太医们说着人又好起来了,分明没有。
“皇兄。”完颜琮温润的声音传来,唤回了完颜珣离乱的思绪。
“太医说你身子好了许多,还说天气好了,让你多出来晒晒太阳会好一些。刚好萨满法师说这悦薇亭和青溪位置极佳,最适宜出行,便定了日邀你过来,我们兄弟俩,连过年也没见上一面。”
完颜珣一时间有好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乱糟糟地说了一通。
完颜琮强打起精神笑着,“是臣弟不争气,行医数载,却医不好自己的病,皇兄本就为国事操劳,还要让您担心……咳咳……”
“都说了让你不要这么激动,慢点说话,不要急。”
自始至终未拿正眼去瞧完颜珣的缘子终于开了口,然后轻轻顺着完颜琮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