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我不担心,只是若涉及到缘子的事,不要贸然行事,也不要随意开口暴露什么,一定要耐得住性子。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环州,离盐州也不过几日的路程。”
“我明白。”
得到了蝶漪的承诺,荆彬又说:“至于宝嘉那边,我们一会试着旁敲侧击地问问……”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荆彬几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还没有商量完,张道长就来了。
荆彬起身要去开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压低声音却仍显嘹亮的声音,“荆小哥,没打扰你们吧?”
几人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荆彬笑吟吟地开门,“怎么会呢,大姐快进来坐。”
“哎呀,你们收拾的可真快啊。”李大姐进屋后目之所及地看了一圈,然后坐在凳子上一脸神秘兮兮。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宝嘉’,我给问到了。”
三人眼里的惊讶掩藏不住,几人谁也没想到这李大姐竟然还有这本事。
李大姐看到几人的表情慢悠悠地晃了晃头,胸膛也不自觉地往起挺了挺,“我就说,这山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那个姑娘是十日前山上的,是跟着高道长来的,所以就跟住在了他们内院里。”
说着她又一拍桌子,然后道,“对了,高道长是张道长的大徒弟,也是他门下最厉害的徒弟,之前跟着定西军走了,这次也不知道为啥突然回来了。我还打听到啊,那个姑娘刚来的时候身体还是挺硬朗的,但是就来了几天,不知怎么就突然不行了,高热、昏睡,听说这几天还吐血了……”
看着李大姐一边说着一边咧嘴惋惜的模样,荆彬脑中却飞速地开始理清这其中的关系。
他和静纯对视一眼,都微微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看李大姐说的差不多了,静纯倒了杯茶给她,“大姐,您可真厉害,我们就随口一提,你就知道是谁了,你这本事我们可真是望尘莫及。”
李大姐喝了口茶,然后笑着摆摆手,“哎呀,这算啥本事,我就寻思,这山上的事和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咋可能有我不知道的呢。”
蝶漪掩唇笑了笑,还多亏了李大姐这性子,不然这“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好事哪找去。
“大姐,那内院您去过没,跟我们住的这屋子比咋样?”
“这我可没去过,”大姐的身子往后闪躲了一下,仿佛这是个禁地一般,然后语重心长道:“人家道长在这山上开了几间院子给我们住,哪能挑三拣四的啊!”
看着大姐一脸教育孩子的神情,荆彬赶紧点头道:“是是是,我没别的意思。”
“哎,”大姐这才满意道:“内院是修行的地方,肯定也有一些什么秘籍之类的吧,能在这住下的都是知道感恩的人,道长们都说了不能随意进,门口的告示上也写的清楚着呢,那就是再好奇也不能进啊。”
荆彬笑容随和,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感慨道“大姐和大家真的都是很好的人。”
大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哎呀,那张道长才是很好的人,我们这平头百姓,也没做啥善事,不给别人添麻烦就行了呗。”
李大姐说完就要回去煎药,但她看似随意质朴的话,却让留在屋内的三人沉默良久。
“听李大姐的意思,内院应该是没有人把守看管的,全凭大家伙自觉,我今晚准备现在外围探一探情况,若是没问题,我准备明晚就去看看这个‘宝嘉’到底是何许人?”
临安,大内。
刚刚听完郑先生的教诲,赵与莒准备出宫回府,最近课业做的很是不错,史弥远虽被禁足,但是还有些手段,断断续续地让赵与莒解除了些政务,他自然也是完成的不错。
眼看着就要中秋了,郑先生说得了官家的准,可以让他休几天假,看他最近眼下总是乌黑,估计是给累到了,中秋夜宴后再继续来听郑先生讲学。
赵与莒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点头应了。
累到了是不假,但是却不全是因为课业和政务,他最近的心思……都在北境。
正想着,一个冒冒失失的小丫鬟迎面撞了他一下,他本来也没有为难别人的习惯,正准备大度地说一句“无碍”的时候,那小丫鬟竟然说了声“隐翠亭”,然后就走了。
隐翠亭,赵与莒自然是知道这个地方的,难道,杨楚琇又要找自己有事?
压下内心的烦躁,赵与莒出了下一道门便换了路线。
隐翠亭中,一个玄色身影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一身月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