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院都溢满了桂花糕的香味,让人不禁想起曾经……
“知道你要来,就赶紧拿出来给你尝尝。”
缘子默默咽下口涎,“太甜腻了,我吃不惯。”
完颜琮不解地皱着眉头,“我以为你会喜欢。”
他眼中的落寞太过明显,缘子安抚道:“在西北和将士们吃咸辣惯了,现在有点无福消受,你也少吃点,对你身体无益。”
完颜琮起身直接进屋,一句话都没和缘子说,这场景还稀罕的很。
缘子果然跟进了屋,看着完颜琮背对着自己侧躺在榻上,她赶紧坐过去,“你今日心情不好?”
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肯定是因为旁的事影响的。
奈何这院中的人也没有个体己的,她问不出别人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只能自己想着法去吸引他,“我已经同珠罗那边打过招呼了,宝嘉带医女来这个事,应当不会有阻碍。”
完颜琮睁开眼睛刚想回身问她是怎么打的这个招呼,但是转瞬又再次僵直了身体,阖上了眼睛。
“你到底在气什么啊?就因为我没吃桂花糕?”
难得缘子有耐性问他,他却仍是沉默。
缘子环顾四周,只好自己找答案,突然瞥见了什么,她马上心领神会,俯下身将下巴搭到对方的肩上,“你亲手做的?”
身下人还是没有动静。
缘子轻轻摇晃着他,“是不是?”
完颜琮被她晃得头晕,却仍不想就此罢休。
然后他就听到对方可恶的话,“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分给大花二花他们吃了。
“你!”
完颜琮终于翻身坐起,怒目而视。
刚才缘子俯身下来摇晃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两人一起身,领口处露出和脖颈肤色完全不同的白花花一片,完颜琮顿时眼都直了。
缘子也赶紧反应过来,用手理了理衣裳,然后准备反客为主,用自己的委屈去降伏他的委屈。
可是还没等自己开口,就见完颜琮眼中的怒火更盛,“玉佩呢?!”
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缘子却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自己支吾了一会,对方就急不可耐。
“你之前说直接佩戴太过显眼,不如贴身戴着,我都依了,没想到,只有我一人带着。”
这人说着,就将自己的领口扯松了一些,露出在长安城时买的玉佩来。
缘子不知这人今日抽什么疯,难道男人每月也有那么几天?可是怎么没见将士们跟他一样矫情。
不过显然此刻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她解释道:“昨天沐浴后放到匣子里,今早忘带了,之前每日我都戴着的。”
完颜琮似乎并不买账,但是还没等他在说什么,就听到大花急匆匆地喊着:“将军,汉江上有情况。”
完颜琮也不敢留人,他将缘子粗略整理的衣衫又好好紧了紧,收起了刚才全部的小心思,然后才道,“你小心些。”
缘子被这一套熟稔的动作弄得又恍惚了一下,之前和蒙军打仗时,完颜琮不断从哀怨不满转为支持守候,如今的他,撒娇小性儿更胜从前,在这种时候却从未拖过自己后腿。
缘子点点头,一般的情形也不至于大花来找她,看来汉江上真的有情况了。
别的将领以为她如此着急是因为看看对方到底有没有落入陷阱,只有她自己知道,曲折转了这一圈到底是为了什么。
行至江畔,缘子见到对面黑压压的战船,心中有些忐忑,其实她从未经历过水战。
为何襄阳如此胶着,之前要么金军和宋军均是渡到对岸作战,无论是哪方想要渡江,都没占到过便宜。
完颜赛不虽然也在筹备水战,但还没来得及怎么练兵,就班师向北。
邹副将虽说得了继续操练兵马的令,奈何能力有限,一直等到缘子来了才真正有了章程。
只不过,金军这边实在太过偏信缘子了,什么所谓的水上阵法其实就是用来唬唬这群完颜赛不留下的“弃车”的,实战起来,是真禁不住折腾。
缘子赌的是对方能够参透她的讯息,双方避免交战,因为现在就算是银甲兵的人战死,她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看到对面的架势,来势汹汹,这场仗,能不能胜,又该不该胜?
显然对方没有给她时间思考与唏嘘,战鼓声咚咚响着,邹副将看向她,“将军。”
缘子皱眉点了点头,如今难道不战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