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你要是不习惯,还叫我表哥。”
“你是人家夫君,才不是表哥。”
又白又嫩的小手摸上颜盏将军的脚,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太热,自己还打了个激灵。这个表妹虽然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在伺候自己的事情上却从不假手于人,连洗脚这样的事也不让婢女插手。
颜盏将军在草原的时候哪有人这样侍奉,有时候累了几天不洗脚的都有。成亲后的这段日子,表妹是天天如此侍候,真让自己难以忘怀。可是……
他想起洞房的那天,他没有喝太多酒,可是看着身下的表妹,突然就想起了宝嘉的脸,最后也就草草了事。表妹还以为自己是不胜酒力,也没有在意,后来,自己竟然不敢再对她……
真怕,再想起宝嘉啊。可自己,怎么会想起她呢?
此时表妹将他的脚擦干,他心里想的还是别人,心中如战鼓在阵阵敲响,这个感觉好熟悉。
这不是那日,那日在相州府时的那种感觉嘛,因为自己觉得自己的病了,还被王爷给戏耍了一番,所以,他当时就知道这不是病,这是,是对女子的心动啊!
转眼间,漓月和宝嘉回到汴梁已经半月有余,鹿邑县那边一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漓月在这期间也不敢出门打听,只有术虎高琪曾经派人传过口信,说漓月在信中提的事情他会找人去查,但之后便也没了音信。
百草开,万物苏,天气渐渐回暖,宝嘉忍不住要拉着漓月出门,“都这么久了,要是真的还有什么问题,咱们府里的人早就有了,你看他们,一个个比牛都壮,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被说是比牛壮的格莹心都在滴血,人家可是一直在保持身材呢。漓月熬不过宝嘉的话语攻击,便答应和她一起出去。
啊!是自由的味道啊。两个人从中午出来走走逛逛一个时辰,找了个茶馆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听评书。
“你听说了没,又要打仗了!”一个妇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飘了过来。
尽管是二楼的雅间,中间隔着窗子,楼下的说书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但是隔间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漓月和宝嘉的耳朵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消息极不靠谱,他们是在什么样的压力下班师回朝的,怎么还可能起战事。
“皇上刚向天下宣布了得到宝玺的事,蒙古就来扰边,这是多大的挑衅啊,这仗自然要打!”
虽说是两个妇人之间的交谈,但是宝嘉可知道,越是小道的消息越可靠,说不定这两人说的还是真的。
宝嘉和漓月对视一眼,两个人凝神更加仔细地听着。
“可不,听说还是派术虎高琪将军,之前打了一年,也没见个胜负……”
“这话你和我说说也便罢了,你看朝中还有其他可用之人吗?”
另一个女子轻笑两声,“我还听说,他手下有个副将这个月刚成亲,你说这不得赶紧留个种啊,万一要是折在外边了,新妇可就要守寡咯。”
“当初我嫂子还要给我说武将的亲事,被我哥骂了一通,这武将若是立功了升迁是快,可现在什么世道,朝不保夕的……”
后面的闲谈漓月没有心思再去听了,因为基本可以确定,战事将起不是空穴来风。
宝嘉是不好意思再听了,新妇守寡,大概说的就是颜盏将军的表妹了。这回她心里是为两个人不值,英豪男儿在外征战,女儿竟然不敬佩而是避之不及,新妇守寡这种事在他们听来不是悲壮而是一种戏谈,同为金人,她面上无光。
走出茶楼,漓月都想直奔大将军府,但是她又踌躇了,还是回去先写封信问问稳妥些。
“没想到我们在鹿邑的这段日子,朝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漓月一边写着一边喃喃道。
宝嘉一边研磨一边附和道:“我们的关注点都在瘟症上,怎么会注意到其他的,只是这回……”
漓月将信纸折好,“先别说其他的,找个稳妥的人送去,一定要得到回信再回来。”
翌日午时,精致的酒楼包厢中,两个年轻的儿郎在等着什么人,一个忐忑不安,一个面上云淡风轻,心中也是翘首以盼。
“久等了。”
漓月和宝嘉赶紧起身,是术虎高琪带着老将军进来了。
昨晚漓月收到术虎高琪的回信了,叫他们今天中午来这等他们,最好乔装一下,于是便有了男装的漓月和宝嘉。
义父快坐!漓月说完又和老将军点头示意,宝嘉起身站在一旁侍候。
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