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一下,开口道:“好,那你开始说,你知道的一切吧。”
南康已经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雨了,姜生刚走到门口便有小厮在将伞接过去收了。
“怎么样?”一进门,孙先生就问姜生。
姜生摇摇头,“赣江这段是没问题,但是支流的情况都乐不观。”
刚开始下雨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可以等等,反正现在鲁志南也已经倾向他们这边了,没有了阻碍,后续自然会顺遂许多。
但是没想到天不作美,等下到第三天的时候,赵竑就有点急了。
他想让雇工冒雨去把渠修了。
孙先生等人肯定都不同意,他们觉得虽然能抢出一定的工期,但太过危险,万一要是出事了,实在得不偿失。
谁也没想到,这雨断断续续地会下这么久,许多靠近河流又地势低矮的地方都被水淹没了。
好在姜生等人不仅来南康之前做了许多功课,也曾有过治水经验,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有的人已经开始私下议论,若是当时见好就收,此时已经能回临安论功行赏,怎么还会在这收拾这个烂摊子。
也有人将怒火转移到了鲁志南身上,“要是没有他拦着,公爷早就带大家把其他地方的渠修好了,现在倒好……”
“鲁志南?”有人听到刚才那人的话就轻笑,“他可不配背这个锅,真正的阻碍可是临安那个……”
这人意有所指,临安哪个?能成为济国公府的幕僚并被带来南康的哪会不知道,谁是赵竑的敌人,是谁处处和济国公作对。
他们毅然地站在了赵竑这一边,却没想到老天似乎在帮着史弥远,一连十几日都不放晴。
“流年不利”“灾年”等说法又甚嚣尘上。
赵竑的手一下一着敲敲桌子,“连夜加固河堤,像上次一样淹没村庄良田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是!”姜生刚要领命再出去,就看到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公爷,黄竹有山体滑坡,整个村都被埋了!”
按说,赵竑只管治水的事,这种事情禀告地方官员即可。
但若是赵竑站在一个未来天子的角度上去看,这些事就不能置之不理。
处理得好,又是一个机会。
赵竑在孙先生的建议下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指令,姜生的心思却神游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们太过冷静了,虽然自己也见了许多灾祸,但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也难免痛心难过,但是济国公和孙先生从来都没有,他们甚至将这件事情当作可以争名夺利的工具。
孙先生察觉到姜生的异样,心里想着终究还是年轻,就算很多专业上的事处理得再好,若是心思上动摇了,也不能留到身边。
他走过去拍拍姜生的臂膀,“不要摆出一副幽怨的眼神,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就要最大限度地去利用好它。”
姜生听明白了孙先生的意思,他点点头,赶紧出去做自己的事情。
赵竑起身,“我也要去那里看看。”
“不行,公爷,这太危险了!”
就当屋内阻止赵竑的声音一团乱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一名暗卫。
既然是暗卫……许多人有眼色地都退了出去。就连孙先生也不例外。
孙先生自知在公事上自己可以没有顾忌地说自己的看法,但是在私事上,他从不干涉。
赤羽,他才是公爷的心腹,而这些暗卫,看着地位没有他高,却是赵竑实实在在信任的人。
“公爷!”暗卫进屋便跪下施礼。
见人都出去了,他才起身将怀中的信件交给赵竑。
赵竑见到上面的火漆是赤羽专用的,内心猜测着应该又有要事告诉自己。
赤羽有一定的决策权,如果不是特别的事情,他不会写信给自己,难道他怕自己暴露的不够快?
自从赤羽离开,赵竑这是第二次收到他的来信,第一次是告诉自己静纯已经在将军府安顿好了,杨将军也答应了他会好好看着静纯,但是杨将军决定要将事情告诉静纯,他怕是拦不住。
这一方面属于报平安,让自己放心;另一方面是提醒自己,静纯都知晓了哪些事情。
他当时的回信也很简单——我已知晓,顺其自然。
这回呢?又会是什么事情?
赵竑虽然看起来很淡然,但其实心跳加速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担心会看到不好的事。
他粗略的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