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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入已经不用亲卫通传,进了内院后缘子更加诧异。
若是静纯说了什么玩笑惹得父亲开怀也就罢了,现在跟父亲谈笑风生的人是谁呀?
竟然是完颜琮!
荆彬乍一看这人的样貌便愣了一瞬,转而便反应过来他的身份,昨日是不是灵芝藏私刻意丑化了他,没想到“面皮”下竟也是一张不俗的脸。
杨祖春和完颜琮听到脚步声也停止了交谈,纷纷抬眼看向他们。
“回来啦!”
缘子皮笑肉不笑,本来一句十分家常的话,在这个氛围中显得特别突兀。
“今日日头烈,我和杨将军猜到你们会过来,早就让人备好了凉茶。”
完颜琮说着将一杯递给缘子,另一杯递给荆彬。
荆彬低头道谢,缘子拿着这茶看向自己的父亲。
杨祖春挑眉,“看我做什么,我们还能给你下毒?”
缘子揣着满腹疑惑喝下了这杯茶,确实只是一杯普通的茶。
只是她十分不解,这两个人是如何做到相谈甚欢的,她其实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未完的棋局,两人有共同爱好棋逢对手可以,但时间不对、身份也不对啊!
她失忆之后没有对家人的印象,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完颜琮在一起交谈会是什么样子。
恢复记忆之后是更不敢想,别人翁婿能共享天伦,他们若是碰到一起,免不了一场硝烟。
所以,现在这样的场景属实是自己想不到的,而且处处透着古怪。
杨祖春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阿琮虽然身份特殊,但既肯与你一同来襄阳,我也算认可他的赤诚,尤其是这一手棋艺,年轻人中的翘楚啊!”
荆彬看杨将军说话不似作假,心中虽有酸涩,却仍觉得缘子真的很幸运。
缘子却皱眉道:“这不是您的风格,难道这么快就被敌军蒙骗了?”
“什么敌军?又有敌军来啦?!”
缘子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彪形大汉走入了内院,这人声如洪钟,一脸的络腮胡,额上还有多年的刀疤,看上去有些可怖,山匪一样的行径更是与幕府格格不入。
屋内众人的“欢声笑语”骤然停止,荆彬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杨祖春换上了一贯的假笑,“周将军正午前来,可是有要事?”
缘子似乎知道了来者的身份,这位周将军看了一圈屋内的人,并未给缘子和完颜琮好脸色,直接道:“杨将军您也太过谨慎了,汉江的传言本就是子虚乌有,还一波波地叫道士进幕府,他们能干什么?啊?要是真有本事,直接放在阵前做法,把贼人们全都扔到江里喂鱼!”
杨祖春并不恼怒,温和道:“这次的事并不是为汉江之事,而是为了家中私事,因此也并未大张旗鼓宣扬,没想到周将军的消息竟如此灵通。”
缘子罕见地看到一个大老粗竟然脸红了,也堆上了笑,“将军您的安危,军中上下人人记挂,这不有弟兄瞧见了我才过来问问,就怕您被小人左右了想法,贻误军机啊,既然是您的私事,那就是周某多虑了,呵呵……”
屋内几人并不答话,周将军也不觉尴尬,讪笑了几声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刚才是不是说敌军来着,有敌情?”
荆彬实在听不下去,站出来道:“周将军,您只是红袄军的将领,襄阳城中一切事务还需听杨将军统筹,没有传出去的消息、下达的指令,该听的不该听的、该问的不该问的,您心里要有个数。否则以您今日做派,治个窃听军机的罪也不为过。”
周将军知道荆彬是御前的人,若是自己一人,定要当场干翻他,但手下有那么多弟兄,也不敢得罪,只是脸色颇为难看。
杨祖春抬手道:“小荆大人未免太小题大做,军中都是一家,周将军也不是外人,不必亲卫通传是我特许的,红袄军与襄阳军同仇敌忾,这样的话未免太伤人心,以后还需慎言啊!”
荆彬心领神会,赶紧低头道:“是在下考虑不周,还请两位将军见谅。”
周将军哪能不知道这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但他能怎么样呢,只能摆摆手,“我知道军中规矩多,我也是带兵的人,今日鲁莽了些。其实除此事之外,我还有件事要和杨将军商议。”
杨祖春知道女儿也有事找自己,不想耽搁太久,便也任性了一次,“他们都是我的心腹,周将军直说吧。”
周将军有些不悦,却还是开口道:“我听闻金军也请了什么萨满法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