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和西夏的谈判并没有得到最终结果,缘子听二花回禀,完颜琮下午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丝绸和银两并不是他们的想要的,战时的银两实在不如马匹和粮食来的珍贵。
粮食的话,西夏本就不够富庶,但他们的战马品种确实优良,所以,他追加了要马匹的数量。
除此之外,他要了许多西夏特有的药材。
西夏使者见他们实在强势,想好的话术都无用武之地,只能说要禀明皇帝再做定夺。
就在前一日,西夏的使臣送来信件,信中应承了盐州归属金国,也说了可以追加马匹和药材,但战俘还是要回到西夏。
除此之外,他们提出了边地互通商贸的请求,以及——
联盟共抗蒙古。
后面这两件事自然不是大花和二花能探听到了,确实完颜瑰主动告诉缘子的。
缘子觉得西夏很是聪明,也觉得这个方法对于抗击蒙古是个好安排,只是……
金国抽出了在西夏这面的兵力,自己虽然能得自由,却会增加对宋的压力。
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做。
这样大的事,完颜琮也不能自己做主,连夜派人将原委写了折子加急送回汴梁。
缘子看着眼前的麦田,突然觉得自己也不过是其中微小的一株麦苗,面对风霜雨露,能做的、能改变的……微乎其微。
也不知自己叫大花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完颜琮这段时日感觉在刻意避开自己,她当然不能主动去示好,便将这事从侧面向完颜瑰提了提。
也不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这小子果然不遗余力地撮合自己和完颜琮,制造各种机会,但是每次都尴尬至极,缘子只好提醒他,不要再这样,免得适得其反。
谁能料到,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家伙说自己心里有数,反过来安慰缘子不要气馁。
缘子有些无奈,随他去吧,自己不再上钩便是。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十天,这段日子黄土塬上迎来了雨季,连续的降雨让将士们没法进行操练,更别提那些农户们。
罗副将直说:“幸好将军指挥得当,让将士们帮刘家寨的村民们农忙,今年比往年收割麦子都要快些,不然这么大的雨不知还要下多久,说不好要绝收啊。”
“将军!”
二花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帐内,单手抵在膝盖上,衣服都跑得汗津津的。
“怎么了?”
缘子神色凝重,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不是出了十万火急的事,以二花这吊儿郎当的性格,是不会如此紧张的。
“将军,”二花又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滑坡,刘家寨上面的庄子都被埋了……眼瞧着,就要往下来了。”
“那庄子上还有人吗?”
“都提前说过了,但听说今天好像还有几户,现在不知道具体情形……”
“快去,罗副将,你带人转移刘家寨的村民!博格尔,带兵去驰援上面的庄子,看看情形,还能不能救出人来,但首先要保证将士们的安全!泽利,领着西夏兵一起加固大营外围的防事!方统领,叫银甲兵都打起精神,每二十里派兵分守,半个时辰一报,谨防灵州趁乱发兵!”
“是!”帐内的几个将军齐声应道,而后便领命离去。
完颜琮站在帐外听得清清楚楚,高道长在一旁道,“大人不必担心了,我们回去继续下棋吧。”
完颜琮也是听到了滑坡的消息来找缘子的,他也奇怪,自己第一反应不是去找皇兄最信任的王大人,而是想找这位才认识不过月余的杨将军。
他是信任她的能力和魄力的。
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她部署周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高道长竟真的跟着回来了。
“道长,我现在无心对弈,不如封棋,日后再对局。”
高道长挑眉,“可以。”
完颜琮虽然很惜才,对于这位在军营中难得一遇的棋手不吝欣赏,但是此时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知从哪窜出一股无名火。
“听说道长能掐会算,不知今日之灾是否早有预料。”
高道长眉头都没皱一下,“近日接连下雨,我不得观星,但也知这雨不是一时三刻能停得下来的,黄土塬地貌如此,山体崩塌、滑坡、沉降、湿陷都有可能。”
看着完颜琮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答案,他接着说道:“大人不必忧心,将军早就和我谈及此事,也问过许多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