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拍拍他的后背。
完颜瑰这回也乖顺了不少,倒茶送到完颜琮面前。
完颜琮喝了茶后缓和了不少,“你长了几岁,他就多做了几年的皇帝。从前我就知道他躬亲细务、夙夜不遑,还只是觉得这是因为心思缜密之人的特质,却还没有发现他控制欲这么强。”说到这里自嘲地笑笑,“一个控制欲强的君主是容不得别人一点点的威胁的,无论你是想做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一人监管天下’的宏愿。”
漓月的脸色变了又变,今天虽然聊了一下午,但多是说的亳州的情况,如何研制药方、如何救治病患、完颜琮自己又是如何熬过病情又有所好转的。对于朝局之事,两人还没来得及谈论。
她还记得去鹿邑之前,完颜琮还是很开心他的皇兄肯放他南下的,他觉得二人之间的兄弟情谊没有变,怎么到了完颜瑰这里,就多出了这许多道理。
以她对完颜琮的了解,他对完颜瑰说这些不是危言耸听,肯定是这中间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才让完颜琮做出了如此的判断。
一如漓月在短时间内想了这么多,完颜瑰的脑子也千头万绪飞速地转着,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竟脱口而出,“你染上瘟症该不会就是他怀疑你而故意的吧。”
漓月赶紧看向外面,宝嘉适时递了个眼色,示意院内没有旁人,漓月这才放下心来。
此等能够杀头的话他也敢乱说?
完颜瑰接收到完颜琮怨毒的眼神后赶紧捂上了嘴巴,不管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自己都不能宣之于口啊,更别提这是在王兄的府上,真出了事情,那就都是被自己连累的。
完颜琮赶紧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你倒也不必将皇兄想得如此恶毒,只是让你谨慎行事,没让你如履薄冰,小心过犹不及。”
完颜琮自然知道,他染上瘟症的事情是自己自愿的,可怨不到皇上的身上,只是这话可以和漓月说,却不能再叫多一个人知道。
一直等到完颜瑰离去,漓月才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和我说。”
“我都说了要慢慢说,只是没有提到,不是特意瞒着你。”
漓月将自己的一身行头卸下,懒懒地躺在床上,“那你现在说吧,就从你怎么发现你皇兄不是你皇兄说起。”
完颜琮头来意味的眼神,漓月这话说的有水平,其中深意却也正是合了自己的心思,“那就要从你告诉我说瘟症的源头说起。”
完颜琮曾经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说给漓月听,但是后来想到自己的娘子这么聪明,就算自己现在不说,她再后来也能根据各种信息拼凑成真相,自己为某人隐瞒这些做什么呢。
其实,自己也只是猜测。毕竟,制造出几个城镇的瘟疫,不惜拿社稷兴衰和百姓生命为代价,只是为了留住他和漓月——大概率主要是漓月——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但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合理的理由。
“你说源头就是皇上?!”漓月压低声音惊呼。
两个人现在都在帷幔里,漓月也有心留意周遭有没有其他人,除非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倒是不必担心有人听去他们的谈话。
漓月只讶异了一瞬,便问道:“目的呢?是冲着谁去的?”
“你好像并没有很惊讶。”完颜琮将漓月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自然能感受到她情绪中的每一丝变化。
“其实义父后来又给我传过一次信,根据信里说的,我推测是朝中权贵做的这件事,只是对你们的人不够了解,不然,我想我应该是能推测出些门道的。”
“既然我们都想一块去了,那这个答案应该八九不离十。”完颜琮此时更加笃定,“至于目的,我说是我,你信吗?”
非常时刻,完颜琮不得不拿自己出来当挡箭牌,真是应了那句话:一旦开始说第一个谎,就要再说一百个谎去圆。
“你?!他真的因为督军的事情怀疑你了?那你得瘟症……”
“不是他本意。”完颜琮赶紧说道,“是我为了试探他以身犯险,其实那时我和云贞道长已经将这新的药方研制的差不多了。不说这些,你只需要知道,他的目的只是不想让我离开汴梁而已。”
“为了让你不离开汴梁,就用瘟症的事情留住你?他直接和你说不好吗?”漓月说起这个心中就有许多气,毕竟是真的死了很多人。
“帝王心术,我们不可猜,他也许不想自己开口,而是想让我们不得不、而自愿留下。”完颜琮垂下双眸,神色黯然,“有的时候我也怀疑,他到底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