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辱师门。”
缘子被她搀起,几人又说了说临安、枣阳、襄阳和金国的种种,都是一阵唏嘘。
谈到最后,缘子主动问起,“亦如师姐是不是也在山上,她可还好?”
山雾缭绕,松柏苍翠,完颜琮和缘子拾级而上,静纯等人跟在身后。
缘子和静纯小的时候也经常来后山这一处,那时还没有这样的石阶,应当是这两年新修的。
到了山坡之上,赵与莒又发现了和往常的不同,他应该是这一行人中这几年来山上次数最多的人了。
亦如的“坟”就在这山坡上,现在“坟”的旁边竟然还多出了一处僻静的小房子。
竹扉轻掩,一个素雅的身影正在井边打水。
听到脚步声,那人抬起头来。
众人皆是一怔。
尤其是赵与莒,几乎不敢认了。
一年多未见,他不敢再去打扰,派人传信给慧娴道长,每次对方都说亦如很好,他还以为是敷衍,没想到是真的很好。
这还哪是时而露出哀怨或尖锐目光的妇人?眼前的她,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宽大简陋,却掩不住重新变得清瘦挺拔的身姿。
脸上不施粉黛,肤色是一种久不见日光的苍白,却意外地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洁净感。
当缘子走近,亦如正将最后一桶水倒入缸中。她听到脚步声,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直到稳稳地将木桶放下,才缓缓直起身,用一旁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手,然后转过身来。
看到来者,只是微微怔愣,
她没有主动迎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双手自然交叠在身前,微微颔首,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稽首礼。动作流畅而舒缓,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韵律。
“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久未多言的微哑,却异常清晰平静。
静纯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应。
缘子率先微笑起来,“我们算什么贵客,师姐妹之间许久未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