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与莒萧瑟的背影,亦如摇了摇头,又低头专注于手上的活计了。
宝庆元年,赵与莒立谢道清为皇后。
中宫不再空悬,缘子也放下心来,认为自己上次的话似乎敲醒了赵与莒,唯一令他担忧的不是湖州的赵竑和静纯,而是许久没有回信的宗祯。
“我会再派人去查的,现在血净闲的没事做。”荆彬看着仆从洒扫清雪的庭院,同缘子说道。
原来血净都是直属官家的,赵与莒登基,只收走了明面上原属于宗祯的那部分势力,血净的事,他们似乎都不知晓。
这些人听荆彬和缘子的,谁都没有出头,安心做着自己的闲差,毕竟缘子不管御军后,御军又收归禁军管辖,但禁军统领又觉得这不是一批好管理的人,便打散了分配些闲散事务,他们倒也乐得如此。
缘子也在斟酌血净的未来,她私心是有些厌恶赵与莒的,也不想让他们为他效力,但又觉得这样为国为民做事的组织就这样销声匿迹是一种损失,一时难以抉择。
等荆彬告辞,她便一个人去了家祠,叩问祖先,自己到底该如何做。
可是还未等想清楚,就听屋外传来灵芝的声音,“缘子姑娘,快救救我家姑娘吧!”
缘子起身出去,“静纯怎么了?”
“我刚刚听外面的人说,济王勾结忠义军李全,在湖州造反了!”
湖州。
赵竑看着眼前由太湖渔民以及巡尉兵卒一共不满百人的造反队伍,都要气笑了。
当初湖州的豪强潘壬与他的弟弟潘丙知道赵竑的遭遇,便十分气愤不满,几次三番游说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们不仅可以支持兵马,还可以联合李全共谋大事。
赵竑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自己之前来湖州也未与潘家兄弟有过交集,怎就会为自己的事赌上性命,不过是想要搏一搏从龙之功罢了,若事成,自己也会如赵与莒一般被人操纵,若事败,便身首异处。
他现在和静纯在一起过的不知有多好,为何要与他们为伍。
被赵竑拒绝的潘家兄弟却没有善罢甘休,他们直接带兵闯入了济王府邸,逼着他黄袍加身,赵竑不从,他们便绑了静纯,双拳难敌四手,静纯刚烈的样子反而让这些土匪一样的人起了色心。
“我同你们去!”在静纯惊诧的眼光中,赵竑不得已,又妥协了。
可是现在……赵竑知道这事觉得不可能成,他嗤笑一声,“李全呢?”
潘家兄弟面面相觑,但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退路,毕竟,他们之前的动作已经惊动了朝廷,州兵闻讯也已到了。
赵竑看到州兵,赶紧对领头的吼道,“大人快救我,还有郡主,她被挟持了!”
潘家兄弟见他临阵反水,便想杀了他,静纯却不知从何处赶来,一剑了结了潘丙,潘壬见状赶紧逃了,静纯高呼,“此刻投降还有一条生路,若执意反抗,就别怪我刀下无情!”
渔民和盐贩们哪见过这阵势,纷纷缴械投降,不到一个时辰,潘家兄弟死的死、被抓的被抓。
就在赵竑和静纯执手相望,觉得此事终于了结的时候,带领府兵来的秦大人却道:“济王和郡主病了,快带他们回府中,官家派来的御医一会就到。”
赵竑和静纯大惊,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是,不放心我啊……”
被带回府邸的赵竑和静纯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刚刚没把他们一起当乱军杀死,又是为了哪般。
不多时,两人便知道了缘由,因为赵与莒,就这样出现在了面前。
赵竑那日在大内都不像今天这样气愤,他站起来骂道:“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我还把我的死士交给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们的!”
见赵竑情绪激动,秦大人的手下赶紧将刀架在了赵竑和静纯的脖子上。
赵竑又开始笑了,苦涩地笑,“素晓死之前告诉我要提防你,我还以为她至死都要挑拨你我……是我傻,一直当你是兄弟!”
赵与莒冷漠地看着两人,“九五之争,从来就没有什么兄弟。”
赵竑又是一阵仰天长啸,然后近乎恳求地说道:“成王败寇,我烂命一条死了无所谓,求你,你放静纯回去吧。”
“不要求他!”静纯喝道。
赵与莒看着一直瞪着他的静纯,摇了摇头,“你死了,她会恨极了我,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