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事盘算好了,
她从头到尾只等院子彻底腾出来,才安安稳稳地从厂里办了停薪留职。
那会儿想在好地段找个带院子的铺面难如登天,
没点手段的人想都不要想,简直是痴人说梦。
刘清儒当时可是黑白两道的手段都用上了,
跑前跑后忙得脚不沾地,主要还不是一个院子。
就这么着,前后还折腾了小半年,这处院子才算彻底腾了出来,
安安稳稳交到了秦京茹手里。
拿到院子的钥匙时,秦京茹当时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攥着钥匙的手都在抖。
第一时间她想的不是收拾院子,而是先给她要开的铺子起名字。
一开始想叫 “秦记糕点铺”,直白好记,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够雅致。
夜里跟刘清儒商量着拟了几个 ——“秦记福顺斋”,盼着生意顺遂,日子红火;
“秦记稻香阁”,突出糕点的香气,勾人胃口;
“秦记酥香居”,点出拿手的酥皮点心,让人一听就知道啥好吃;
“秦记甜园坊”,透着点亲切,像街坊邻居似的;
“秦记锦云斋”,显得讲究些,有那么点雅致劲儿;
“秦记巷里香”,贴合胡同里的烟火气,接地气;
最后还留了 “秦记老点心铺”,想着往后老主顾多了,能透着股念想,让人记挂着。
琢磨来琢磨去,她暂时挂了 “秦记福顺斋” 的木牌,每次看见这块牌子,
都能想起当初为了起名字,夜里跟刘清儒折腾个没完,
俩人还为了选哪个名字拌了两句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又是夏季,整个巷子里的热闹比白天更甚些,
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说话声混在一块儿。
粮站门口的队伍渐渐散了,最后几个居民扛着粮袋往家走,
粮袋压得肩膀微微下沉,脚步声在胡同里 “哒哒” 响,还时不时跟街坊打个招呼。
秦记糕点铺的木门敞着,屋里的吊扇 “嗡嗡” 转着,把甜香吹到胡同里 ——
那是刚出炉的绿豆糕和芝麻酥的香味,混着老槐树槐花的清甜,
在燥热的空气里格外勾人,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闻两口。
秦京茹系着蓝布围裙,围裙上还沾着点面粉,正趴在柜台上包桃酥,
手里的油纸叠得整整齐齐,边角都对齐了,每块桃酥都裹得严严实实,
生怕碎了,影响口感。
铺子门口摆着两个竹编筐,里面码着刚冷却的桃酥,金黄色的酥皮上撒着白芝麻,
看着就有食欲,旁边立着块小木板,用红漆写着 “桃酥八分一块,
绿豆糕一角二一斤”,字写得工工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