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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没有什么萧偕。”
“我萧宁,从未有过子嗣。”
晋王萧晋如遭雷击,眼瞳倏地紧缩!
“你……说什么?”
“你骗我?”
萧宁不急不缓地踱步走近,一字一句道出惊天之语:
“包括你们查到的所有‘情报’,都只是我放出去的。”
“那趟前往琼州的路,不是逃难,不是送子,而是——”
“我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一出大戏。”
“我死在比剑之约,就是为了让你们觉得,机会来了。”
“然后,‘皇子’萧偕现世,你们果然乱了阵脚。”
“你、康王、中山王……一条条鱼,全都咬钩了。”
“而我,在你们上钩的那一刻,就已经坐在这盘棋的中宫之上。”
萧宁此刻神情淡然,眼中却闪着冰冷锋芒,他声音轻缓,字字如刀:
“你觉得你在逐鹿,我却在钓龙。”
“你觉得你快赢了,我却早已布好天罗。”
“这世间,最难防的,不是你看不见的对手,而是——”
“你以为他已经死了。”
萧宁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晋王,语气如霜:
“现在,你懂了么?”
“你以为你在谋算天下,而我——是在谋你。”
寂静。
彻骨的寂静。
跪地的晋王,整个人仿佛被剜去了魂魄,一动不动,嘴唇哆嗦着,喃喃念着:
“不可能……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连自己的血脉都没有……”
“你竟然……拿自己的子嗣来赌?”
“你是疯子!!!”
“疯子!!!”
他猛地仰天怒吼,整个人像是要从地上弹起,却又被押着的兵士死死按住。
“不——!”
“你骗我一场!!你骗的好,骗得好啊!萧宁!萧宁!!!啊啊啊啊啊啊!!!”
“萧宁!!你不配为王!!”
“你不配!!”
他像头发疯的野兽一般,不断挣扎、怒吼、咆哮,眼中是彻底的癫狂与绝望!
可他越是喊,越是狰狞,四周便越发安静。
所有人,都在听着。
所有人,都在看着。
都在看那位手执长剑,身披战袍的年轻帝王,面对着叛乱之主的狰狞与愤怒,神色一如既往地沉稳如山。
萧宁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晋王一眼。
那一眼之中,没有嘲讽,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怜悯。
有的,只是俯瞰众生的平静。
像是在看一条困兽,徒作垂死挣扎。
最终,晋王也喊不动了,怒火耗尽,他瘫坐在地,失神望着远方。
阳光破云而出,洒落在这片焦土上。
这一战,终局已定。
乱臣贼子,伏法在即。
而一位铁血天子,谋局十载,以孤身之姿,荡平乱世,惊天下。
他,不再是那个京中纨绔。
他,是——
天子归来,扫尽山河敌。
清晨,上南村。
风已停,烟未散。
炽烈的火光终于归于沉寂,连绵不断的杀伐也戛然而止。烈火焚尽的焦黑土地上,溃兵已降、战旗垂地,昔日山村的寂静重新笼罩大地。
这一场惊天之役,终于落下帷幕。
卫清挽立于山坡之上,眸光望着已被接管的敌军营地,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不是惧怕,也不是虚脱,而是连绷太久的神经终于松懈,整个人都有些支撑不住。
“终于……结束了……”
一旁的小蝶也瘫坐在青石上,抬头看着天空,泪水悄然滑落,哽咽道:
“太好了……太好了……”
冰蝶则立于半坡,目光遥遥望着那道不远处的身影——
那是萧宁。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战后的焦土中,风吹过他破碎的战袍,映出一道孤峻无匹的剪影。
他还没有脱下盔甲,甚至连手臂的焦黑都未处理,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像一座无言的丰碑,立在这胜利的终点。
……
随着晋王被正式押下,临州军与上南村守军也终于开始全面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