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越说越大,几乎要吼出来:“就凭这座摇摇欲坠的平阳城,就凭咱们这点残兵,如何退敌?!”
“你这话,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赵烈眼珠几乎要瞪裂开,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他觉得自己听到的是世间最大的荒唐话。
平阳退敌?
开什么玩笑!
这话,若是从一个醉酒的老兵口中说出,他只当胡言乱语,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可此刻,这句话,却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用极为平静,甚至带着笃定的口气,说出来的。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赵烈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冷得头皮发麻。
他死死盯着萧宁,声音沙哑:“兄弟,你……你到底是怎么敢说出这话来的?”
“谁给你的胆子?!”
“任谁都不敢想的事,你倒好,张口就说在平阳退敌!”
他呼吸急促,额角青筋暴起,心口激烈起伏。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赵烈胸腔里翻涌着怒气与震骇,他甚至一度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疯了。
若不是这两日亲眼见识过萧宁的冷静与手段,他简直要认定这家伙是彻头彻尾的狂妄之徒。
可偏偏……
他看向萧宁时,萧宁那双眼睛,平静而冷冽,像是深潭里的冰,毫无一丝动摇。
那份笃定,叫人心头发凉。
赵烈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猛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只觉得嗓子眼被什么堵住了。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说要“退敌”?
赵烈心中一阵剧烈的震荡。
他本该呵斥对方胡言乱语,甚至该直接翻脸。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没能说出口。
萧宁那一双眼睛,让他心底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像是……他说的,并不是痴人说梦。
像是……他真的笃定,这平阳城,能够退敌。
赵烈心口剧烈起伏,心思乱成一团。
他不敢信,可那种直击人心的笃定,偏偏让他无法完全否定。
良久,他猛地一甩头,喉咙里挤出一声低沉的喃喃:
“疯了……你是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