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清国公真的看见了。
看见箭雨……在萧宁身前,被狂风般的剑势——
生生震飞。
漫天箭矢,竟像被狂浪推回去,倒卷回大疆军士的阵中,引得无数惨叫。
紧接着——
萧宁动了。
那速度快得清国公眼睛酸痛、脑子空白。
剑光在漫天白雪中劈开一道刺目的银痕。
“嘶——!!!”
血柱再次冲天而起。
前冲的第一排二十余名大疆军士,全被一剑横扫,身体齐齐飞起五六丈,摔落时已成碎骨。
后方的军士脚底一软,直接踩在同伴断裂的躯体上,一个个吓得面容扭曲。
但他们不敢退。
因为拓跋努尔在后面咆哮。
他们恐惧萧宁,但更恐惧大汗的惩罚。
所以——
他们只能继续冲。
清国公只觉得心口要炸开。
因为他看到,那些足以毁城的军潮,就这样被萧宁一人……一段一段撕裂。
像刀切豆腐。
像虎踏羊群。
萧宁那柄剑势如风暴,所到之处,无一人可挡。
一个接一个冲上去的人,被劈得断头的断头,碎胸的碎胸,连带后面几层人都跟着被剑气掀翻。
雪地已经不是白的了。
——是红的。
红得像天上的霞倾泻在人间。
红得像一座血海在雪原上沸腾。
红得让三十万军士脚下发软。
清国公胸口剧烈起伏,他眼眶湿热——
那不是悲。
那是……震撼到极限的狂热。
他喃喃:
“这……就是你的倚仗……”
“这……就是你敢一人出城的底气……”
“原来你不是来死……”
“你是来杀的。”
他看着那道白影从血海中走出。
一步。
两步。
每一步,都像踩在三十万军士的心口。
逼退一排又一排。
逼得整个战场……无人敢往前半寸。
清国公终于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萧宁敢这样做。
明白为什么他不惧三十万。
明白为什么拓跋努尔会逃。
明白为什么三十万大军竟被一个人压得不敢前进。
因为——
那个少年,是剑。
是天降之剑。
是横贯天地、屠尽敌国的剑。
清国公声音颤抖,眼中热泪打颤:
“陛下……”
“原来你从未需要别人救你……”
“原来你……本来就站在所有人之上啊……”
风雪里,萧宁继续杀。
杀得三十万人心胆俱寒。
杀得三十万大军彻底麻木。
杀得三十万人……连冲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杀得连嘶吼声都在颤。
杀得——
整个战场,只剩下一个人发出的脚步声与剑鸣声。
清国公握着缰绳的手,已经完全麻木。
他看见了——
一个少年皇帝,以一己之身……硬生生震住三十万。
他喃喃:
“萧宁……”
“你不是凡人。”
“你是……天命之主。”
雪继续落。
风继续吹。
血继续蒸腾。
而那一人一剑——继续屠敌。
整个战场,被他镇压得死寂。
……
萧宁这边!
血雾刚刚散开,雪地上依旧残留着那一剑震出的寒芒。
萧宁立在血河当中,白衣被血染得斑驳,却比鲜红更灼目。
他甩开剑尖上的血珠,脚下微一错步,踏入前冲姿势。
正前方,大疆军士原本咆哮着冲来,可刚刚那一剑——
一剑劈尸、一剑断臂、一剑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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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把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神劈得七零八落。
谁也不想第一个冲上去。
可拓跋努尔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