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彤将竹编小筐推向林薇,嫩绿的蕨菜打着卷儿,裹着油亮的腊肉片,“说是今早刚从后山采的,还带着露水呢。”林薇咬下一口,山野的清苦混着腊肉的咸香在舌尖炸开,恍然想起弟弟出事前最爱跟着村民上山采野货,总说那些带着泥土气的味道比实验室的营养液真实得多。
林宏瀚端起土陶碗喝了口鸡汤,喉结滚动间发出满足的叹息:“还是山庄的柴火灶炖得出滋味,现在城里的智能厨具,再精准也少了这口烟火气。”他的目光落在林磊认真剥虾的手上,金属义肢关节灵活地开合,将虾肉完整剔出,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工地玩泥巴的小男孩,如今竟也能撑起一片天。
蝉鸣渐渐弱了下去,日头开始西斜。众人杯盘狼藉间,林薇望着弟弟吃得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些盘旋在心头的阴霾都被这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驱散了。或许就像这山庄的美食,再冰冷的金属义肢,也能被生活的烟火气焐出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