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新帝的身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先皇也是这样,在同样的地方,教年幼的太子练剑。那时的剑穗还是用红绳系着的,不像现在缀着东珠,却同样在晨光里,划出温柔的弧线。
回到紫禁城时,沈青梧正在太和殿的丹陛上等。她手里捧着新修的《税法》,黄绸封面上,“轻徭薄赋” 四个字格外醒目。“陛下,户部核算过了,按新税法,百姓每亩地能少缴三成赋税。”
李新宇接过《税法》的瞬间,拂风剑的剑鞘轻轻叩击丹陛的金砖,发出沉稳的声响。他忽然发现,这声音与先皇当年在这里宣布减税时,龙靴踏地的节奏一模一样。
暮色染红角楼时,李新宇站在城墙之巅。拂风剑的剑影与晚霞相融,在砖墙上投下流动的光河。远处的市井传来收摊的吆喝声,近处的宫墙下,巡逻的禁卫军脚步声整齐划一。他忽然明白,所谓 “归藏”,不是把剑藏进鞘里,是把锋芒藏进心里,藏进每一道奏折的朱批里,藏进每一粒百姓碗里的粮食里。
练剑的身影在暮色里渐趋沉静,玄铁剑的寒光慢慢收敛,像潮水退回深海。只有剑穗上的珍珠,还在轻轻颤动,映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如同少年时在太液池边,永远也数不清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