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骇浪,沉声道:“请宗令进来!”
殿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夜间的寒气裹挟着风雪的味道涌入。宗令拓跋宏几乎是闯了进来,他连披风都未解,脸色铁青,眼中布满血丝,带着一股浓重的煞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娘娘!”拓跋宏甚至顾不上行礼,几步冲到毛草灵面前,声音嘶哑而急促,“腰牌监造司主事……死了!”
“什么?!”毛草灵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茶盏被带倒,茶水泼了一地,“怎么回事?何时?如何死的?!”
“就在刚才!宗人府黑狱!”拓跋宏语速极快,胸膛剧烈起伏,“臣奉娘娘旨意,彻查腰牌监造司!昨夜已将那主事及其手下几个关键匠人秘密拘押,关入黑狱最深处,由臣的心腹暗卫亲自看守,严防死守!臣本想待其精神崩溃后再行提审,撬开其口!谁知……就在一炷香前,看守的暗卫听到牢房内传来极其短促的惨嚎!冲进去一看……”
他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悸:“那主事……已经倒在血泊里!心口插着一柄……刻着‘鹞’字的粗糙骨匕!是他自己的手握着匕首插进去的!但……但那姿势极其扭曲,根本不可能是自戕!而且……”
拓跋宏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临死前,用自己的血,在牢房冰冷的地面上,死死抠出了半个……不,是一个血淋淋的‘鹞’字!”他用手指在空中狠狠划了一下,仿佛还能看到那狰狞扭曲的血痕。
“鹞”字!
又是“鹞鹰”!
毛草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灭口!赤裸裸的灭口!而且是在宗人府黑狱最深处,在拓跋宏心腹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对方的手段,简直神鬼莫测!这“鹞鹰”组织对宫禁的渗透,究竟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看守的暗卫呢?他们是死人吗?!”毛草灵的声音因愤怒和寒意而微微发颤。
“两个看守……一个被人在门外用重手法瞬间击毙,喉骨尽碎!另一个冲进去时,只看到那主事咽下最后一口气……”拓跋宏脸色灰败,眼中充满了挫败和难以置信,“臣……臣无能!请娘娘治罪!”
毛草灵扶着书案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腰牌监造司主事这条线,是追查刺客如何混入奉先殿的关键!就这么断了!断得如此干净利落,如此嚣张!这不仅仅是挑衅,这是示威!是对她这位垂帘者赤裸裸的蔑视!
“查!”毛草灵的声音如同冰渣碰撞,“给本宫查!黑狱所有当值人员,昨夜至今所有出入记录!一只苍蝇飞过都要给本宫查清楚!本宫不信,那凶手能飞天遁地!”
“臣已命人封锁黑狱,正在彻查!”拓跋宏咬牙道,“还有一事,娘娘!臣在提审那主事之前,已先行提审了另外几个与刺客可能混入位置相关的低阶内侍头目。其中一个……在酷刑之下,精神崩溃,吐露了些东西!”
毛草灵眼中寒光一闪:“说!”
“那人熬不住刑,胡言乱语,说……说他们只是听令行事,是‘上面’安排了一个生面孔顶替了因病告假的内侍位置……还说……还说‘鹞王’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跟着‘鹞王’,才能得享富贵,才能……才能……”拓跋宏的声音充满了厌恶和一丝恐惧,“才能看到真龙归位!”
“真龙归位?”毛草灵咀嚼着这四个字,心头疑云更重。这“鹞王”……到底想扶持谁?废太子已死,新君已立……
“就在他嘶喊‘鹞王万岁!真龙归位!’的时候……”拓跋宏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怪异,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