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义在狱中犹自叫嚣:“我李家乃百年望族,与大唐崔、卢几家世代姻亲!尔等安敢动我?不怕大唐天兵降临吗?”
负责审讯的内卫统领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陛下有旨,通敌卖国者,夷三族。你的崔家卢家姻亲,若敢来犯,便是下一个。”
雷霆手段,迅雷不及掩耳。短短半月,三个盘踞地方、与大唐牵扯颇深的世家被连根拔起,主要成员或斩首或流放,家产充公。其党羽官员也被清洗大半。朝野震动,那些原本蠢蠢欲动、心怀异志的势力,瞬间偃旗息鼓,噤若寒蝉。
宇文昊用铁与血,向所有人宣告了背叛的下场,也极大地震慑了潜在的宵小。
然而,外部压力并未因此减轻。
这一日,八百里加急军报传入京城——大唐陇右节度使麾下的一支骑兵,以“追剿马贼”为名,越过边界,袭击了乞儿国边境的一个小型榷场(边境互市市场),焚毁货栈十余座,掳走牛羊数百头,杀伤护卫及商民数十人!
消息传来,举国哗然!
这已不是摩擦,而是赤裸裸的武装挑衅!
朝堂之上,群情激愤。武将们纷纷请战,要求以牙还牙,出兵报复。
“陛下!唐狗欺人太甚!若不一战,国威何存?!”
“请陛下发兵!臣愿为先锋,必斩那陇右节度使狗头献于阙下!”
文官集团则分为两派。一派主战,认为必须强硬反击;另一派则主张克制,认为国力尚弱,不宜与大唐全面开战,应通过外交途径严正抗议,同时加强边防。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御座上的宇文昊,以及珠帘后的毛草灵。
宇文昊面色阴沉,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没有说话,他在等毛草灵的态度。
毛草灵静静听着朝臣的争论,心中飞速权衡。她知道,这是一个关键的节点。示弱,则国威尽失,民心士气受损,后续大唐的挑衅只会变本加厉。强硬开战,则正中对方下怀,可能将乞儿国拖入战争的泥潭。
她轻轻咳嗽一声,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诸位大人。”她的声音透过珠帘传出,平静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唐军越境挑衅,杀我子民,焚我货殖,此仇,不可不报!此耻,不可不雪!”
主战派将领闻言,精神一振。
但毛草灵话锋一转:“然,如何报?如何雪?却需斟酌。”
她缓缓道:“大唐国力强盛,兵多将广,此乃事实。若我乞儿国举全国之力,与之全面开战,即便能暂挫其锋,自身亦必元气大伤,非智者所为。陇右节度使此举,看似嚣张,实为试探,意在激怒我等,诱我主力出击,彼便可寻隙而入,或另遣奇兵袭我腹地。”
主和派官员纷纷点头称是。
“那依凤主之见,该当如何?”老丞相问道。
毛草灵站起身,珠帘晃动,她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打他的,我打我的。他欲激我决战,我偏不随他心意!”
她走到大殿中央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拿起朱笔,在边境线上画了几个圈。
“其一,边境驻军,提高戒备至最高等级。遇有小股唐军越境,不必请示,坚决予以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