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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以为。”凌不凡伸手温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你看,一根头发都没少。
你的夫君,岂是那么容易就被留下的?”
他试图用语气缓解烟柔漪的情绪:“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谢谢我的娘子当时那么冷静,那么果断。
是你把大家都平安带了回来,没有让我成为罪人。
柔漪,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累,你是我最坚实的依靠,是我可以放心将后背托付的人。
这一次你做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我应该感谢你!”
这番话语,如同春风化雨,一点点渗入烟柔漪冰封而干涸的心田。
她再也忍不住,向前一步将额头抵在凌不凡的胸膛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压抑已久的、低低的呜咽声。
不像澹泠雪那般嚎啕大哭,却更加令人心碎。
那是卸下所有重担和伪装后,最真实的脆弱与宣泄。
凌不凡环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回来了,一切都好了。
我们都在,我们都好好的……如果你们都留在遗迹,我该有多心疼啊......其实我都知道,漪儿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你心里背负的比任何人都沉重,夫君懂你。”
烟柔漪顿时哭的更凶了,手指死死掐着凌不凡的手臂,让自己不哭出声。
许久后她才抬起头,眼睛肿得厉害,却比之前多了几分生气和光亮。
“娘子哭够了?”凌不凡低头在其苍白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烟柔漪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那个……衣服……被我……”
凌不凡失笑,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一件衣服算什么?
你就是把我这身衣服哭透了,我也甘之如饴。”
烟柔漪看着他眼中熟悉的戏谑和温柔,苍白的脸颊终于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她冷哼一声淡淡道:“哼……活着就好。”
这一次,声音里没有了哽咽,一如既往......
“是啊娘子......活着就好。”凌不凡却是紧紧拥着她,不禁感叹。
“我还好,主要是雪儿......这些天她没日没夜的下水找你......每次都是真气殆尽才上岸......”烟柔漪在怀中推了推凌不凡提醒道。
凌不凡闻言急忙来到澹泠雪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执起她那双冰凉的手。
澹泠雪顿时有些慌了神,急忙将小手抽了回去......
“娘子让我看看......乖。”
凌不凡急忙抓住她的手,指尖原本的莹润早已被长时间的江水浸泡夺去,呈现出一种巴巴的苍白,甚至有些浮肿,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
凌不凡轻柔抚过那些褶皱和浮肿,仿佛触碰一件极易碎裂的珍宝。
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心疼。
“雪儿……”他脸上写满歉疚,“你这傻丫头……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这不折磨夫君吗.....”
澹泠雪原本止住的泪水,因他这充满疼惜的触碰和话语再次悄然滑落。
“我……找不到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句话,平淡至极,却重逾千斤。
他起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对不起,雪儿,对不起……
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澹泠雪闭上眸子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熟悉的心跳,这是她在冰冷江水中无数次绝望寻找时唯一奢望的港湾。
“凡……”
她极少这样唤他,每次开口,都让凌不凡心尖发颤,“下次……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我怕……”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凌不凡收紧了手臂,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残留的淡淡水汽和冷香,郑重地许下承诺,“无论去哪里,我们都一起!
就算刀山火海,也带你一起闯!”
澹泠雪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仿佛终于得到了某种渴望已久的安全承诺,一直紧绷的身体彻底柔软下来,依赖地靠着他。
安抚好澹泠雪,凌不凡这才想起一事:“对了,春香呢?
我让她和左府主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