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的主妇得了!”
澹泠雪衣襟起伏了一番,选择无视.......
“人家是你姐姐!别老是没大没小!”凌不凡看着宁邪依气鼓鼓的模样,反而低笑起来,他伸手捏了捏她细腻的脸颊,手感极好,引得宁邪依不满地拍开他的手。
“依儿啊依儿,你只看到了刀剑的锋利,却未看到执刀者手腕的灵活.......
将诸国尽数夷灭?
听起来确实痛快,一劳永逸。
但你可曾想过,这其中的代价与后续?
正如那些使臣死前所言,诸国林立,数量众多,疆域分散。
我东陵纵然兵锋再盛,一口气吞下这偌大的天下,也需要大量的精力消化。
强行吞并,必然导致消化不良,各地反抗此起彼伏,治理成本巨大,会牵制我东陵大量精力、兵力、财力。
如今大炎未灭,我们首要的目标是彻底平定中枢,而非四面开花,陷入无休止的平叛和治理泥潭。
将部分征伐之事.....嗯外包给俞唐、大于这些急于表忠心的鹰犬,既能节省我东陵国力,又能让他们互相牵制,岂不省力?”
“其次,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这句话,不仅适用于个人,更适用于一个王朝。
若天下真的一统到再无任何外部压力,我东陵的将士是否会逐渐懈怠?
朝堂是否会因失去外患而陷入内斗?
保留一一批,打压一批......
我们就做那个看客,谁弱我们就扶持谁......
让他们彼此竞争,也让他们时刻警醒,谁才是这片天地真正的主人。”
宁邪依听着,蹙起的眉头微微舒展,但嘴上仍不饶人:“哼,歪理邪说!
就怕这些人壮大了反过来咬你一口!”
“咬我?”凌不凡轻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绝对的自信与睥睨,“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治国如同烹小鲜,火候、佐料,缺一不可。
我要的,不是一个死气沉沉、毫无波澜的绝对一统,而是一个以东陵为核心,万邦来朝,既有秩序又有活力的天下新格局。
他们若安分守己,遵循朕定下的规矩,朕不吝赐予富贵荣华!
他们若非要闹腾......”
“抬手可灭之。”
简单的五个字,没有刻意提高声调,却带着一股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帝王霸气,仿佛那些诸侯国的命运,早已在他翻手覆手之间注定。
霸道,即是王道!
宁邪依撇嘴将头靠在他肩上,低声嘟囔:“就你道理多.....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宁邪依刚嘟囔完,殿外便传来了轻柔脚步声。
见是武瑶,宁邪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凌不凡身上站了起来,迅速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袍,脸上那点小女儿情态瞬间收敛,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对于这位正室,宁邪依心底是敬畏的......
“夫君。”武瑶柔声开口,打破了殿内略显旖旎的气氛,“大乾使臣到了,是大乾相国吕志轩。”
“吕志轩?”凌不凡眉梢微挑。
这个名字,将他瞬间拉回了当年在金陵那段岁月。
金陵官场上与他亦敌亦友,最终却在他落魄时未曾落井下石,反而隐隐有几分维护之意的知府。
“没想到大乾派了他来。”凌不凡沉吟道。
吕志轩此刻前来,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探听东陵在即将一统天下的格局下,对大乾的态度。
大乾虽曾与东陵有隙,但后来毕竟在对抗大炎上出了力,澹台明更是率军助战。
这份关系,微妙而复杂.......
“夫君,吕大人当年在金陵,与您也算有几分香火情。”武瑶深知凌不凡念旧重情的性子,“况且,他确实是当初少数未曾对您赶尽杀绝的金陵官员之一。
于公于私,见一见,总无坏处。”
凌不凡点了点头,心中已有决断。
对于真正对自己释放过善意的人,他向来不吝给予回报和尊重,这与他对待敌人的冷酷形成鲜明对比。
“让他进来吧。”
.......
殿外,吕志轩一身大乾官袍,肃然而立,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昔日金陵一别,谁能想到那个被诸国视为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