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消失在通往内宫的方向。
宁宇离去,留下满殿文武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几名忠于宁郢的老臣悄悄围拢过来,户部李文渊忧心忡忡道:“殿下.......
镇南王此举虽暂时平息了争端,但他...如今手握十万雄兵,又挟雷霆之势归来,威望无两。
若他存了别的心思,借此机会....
这皇位,只怕.....”
另一名官员也接口道:“是啊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王爷毕竟是先皇嫡长,论身份并非没有可能。
他将大皇子囚于府中,又总揽军政大权,殿下您虽名义上协助.....”
比起这个王爷,威望终究是差了点......
宁郢听着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担忧,反而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话语。
“诸位大人的心意,宁郢明白。
值此国难当头,东陵大军压境,社稷倾颓在即,我大炎已到了生死存亡之秋!
个人权位,与江山社稷、宁氏宗庙相比,轻如鸿毛。”
“王叔乃国之柱石,沙场宿将,此刻唯有他,方能凝聚军心,抵挡颜无双兵锋!
若他真有能力挽狂澜于既倒,拯救大炎于水火,即便他真有那心思,只要是为了大炎,这皇位,他若要,我让与他又何妨?!”
“殿下.....殿下仁德!臣等惭愧!”老尚书声音哽咽,率先跪伏下去。
......
“陛下情况如何?”宁宇向外面的侍卫皱眉道。
而外面的侍卫只是低着头没有应答的意思.......
“都下去吧......”宁宇屏退左右,独自一人踏入宁陾养病的寝宫。
宫内药香弥漫,烛火摇曳,将宁陾那张枯槁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靠坐在龙榻之上,身上盖着明黄的锦被。
“皇兄!”宁宇几步抢到榻前,单膝跪地:“您醒了!?
臣弟回来了!”
宁陾抬手虚扶:“大哥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宁宇依言起身,在一旁的锦墩上坐下,紧紧握住宁陾枯瘦的手:“皇兄,您感觉如何?御医怎么说?”
宁陾摇头:“油尽灯枯之感罢了。
他们除了让朕静养,还能说什么?
此战是朕输了,一败涂地.....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宁宇连忙为他抚背。
待宁陾喘息稍平,宁宇问道:“皇兄,您既已苏醒,为何.....为何不主持大局?
朝堂之上,宁珂与宁郢争执不休,几乎酿成内乱!
如今国难当头,正需您稳定人心啊!
大炎还没有彻底输!
只要皇兄您在,我们就有主心骨,就还有希望!”
宁陾静静地听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他望着帐顶喃喃道:“朕.....是故意不现身的。”
“什么?”宁宇一怔,不解其意。
“郢儿.....是朕一手培养的储君。”宁陾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朕给了他名分,给了他历练的机会.....
可这次,他让朕很失望。”
“面对宁珂的逼宫,他虽有据理力争之心,却无果断处置之能,手段还是太软了,心性也不够狠。
朝堂纷争,岂是光讲道理就能平息的?
他若真有魄力,就该当机立断,拿下宁珂震慑宵小,而不是与之陷入无谓的口舌之争,几乎让朝局失控.....”
宁陾叹了口气:“朕放任不管,就是想看看,在这最后关头,他能否靠自己,跨过这道坎。
可惜,他还是需要你来替他收拾残局。”
宁宇闻言,心中巨震,没想到皇兄在病榻之上,竟还在用这种方式锤炼太子。
“皇兄,郢儿他还年轻,需要磨炼.....”
“磨炼?”宁陾一阵咳嗽,“咳咳....
朕最缺的就是磨炼!”
他猛地抓住宁宇的手:“大哥,朕....快不行了!”
“皇兄!您别胡说!”宁宇心头一紧,急忙道,“您定能逢凶化吉!
当年国师宁真不是为您批过命,说您至少还有二十年阳寿吗?
您要挺住啊!”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