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族的极致恐惧。
他反复强调着一人所为、与父王无关,仿佛这样就能保住镇南王一脉的忠诚,保住父亲的一世英名。
直到这一刻他才想起自己父王的教诲,面对大炎这位国君,宁川是真的本能的害怕。
宁陾静静地听着宁川涕泪横流的哭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震怒,也无怜悯,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宁川.....你可知,你出生之时,朕亲自为你取名川,取的是什么寓意?”
宁川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茫然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龙榻上的宁陾。
“川,河流也.....
朕希望你如大江大河,既有奔流到海的志向与气魄,亦有润泽万物、包容曲折的胸襟与韧性。
你父王当时还说,这名字野心太大,怕你承不住......是朕一力坚持。”
他顿了顿,看着宁川的目光复杂难明:“你幼时,朕常抱你在膝头,教你识字.......你第一次写会忠义二字,还是在这金銮殿的偏殿,用的是朕的御笔......”
听着宁陾提起这些早已尘封的温情旧事,宁川浑身剧颤,巨大的羞愧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比刚才的恐惧更甚。
他再次重重叩首,额头紧贴地面:“皇叔!!!
侄儿.......侄儿辜负了您的期望,侄儿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啊!!”
“罢了......” 宁陾缓缓闭上眼,仿佛不忍再看他的狼狈,“事已至此,哭有何用?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将此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诉朕。
若你坦诚,朕可念在血脉亲情,念在你父王之功,饶你不死。”
宁川闻言,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陛下!侄儿说!
侄儿什么都说!
绝不敢再有半分隐瞒!”
“是.....是前日,侄儿在关内,先收到一封匿名的密信!
信中痛斥太子.....殿下无能,德不配位,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