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卫虽然对徐万仍有芥蒂,但见陛下态度明确,且大局当前,也只得压下心中那点较劲的心思:“陛下圣明!
老臣麾下儿郎,早已摩拳擦掌,只待陛下一声令下!”
徐万也立刻表态:“陛下!臣部虽经跋涉,但士气可用!
愿为先锋,踏平宁宇壁垒,将功折罪!”
“好!有二位老臣在此,朕无忧矣!”凌不凡朗声大笑,一手拉住徐万,一手虚引苏卫,“走,随朕入关,详细议一议这总攻方略!
也让徐帅好好暖暖身子,喝杯热酒!”
“凌霜,许久不见,看着倒是瘦了不少哦.....”凌不凡临走之际还不忘笑眯眯的调侃了默不作声的凌霜一句。
见凌不凡眼神有些不对劲,凌霜不苟言笑的冷冽脸庞罕见的浮现一抹红霞......
“咳咳.....”宁邪依很是不爽的刀了一眼凌不凡,这什么场面心里没点数啊?
一旁的颜无双也是摇头失笑,这么严肃的场面,这夫君居然还当面调戏人家......
“走走走.....”见效果达到凌不凡也是爽快的笑了,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这丫头看着却是比以前好看多了......
徐万部与西夏援军的抵达,如同最后两块沉重的砝码,彻底压垮了战争的天平。
即便是最普通的大炎士卒,也能从空气中嗅到那山雨欲来、末日将至的绝望。
壁垒帅帐内油灯如豆,映照着镇南王宁宇刚毅而疲惫的脸庞。
他面前的地图上,代表东陵的黑色箭头已如铁桶般将炎京重重围困,再无一丝缝隙。
他久久凝视,最终将那地图攥成一团......
“是时候了......”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陛下,臣弟只能行此下策了。
备马回宫!!!”
夜深,炎京皇宫,宁陾寝宫。
宁陾半倚在龙榻上,身上的气色似乎恢复了许多,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监:“前线依旧没有折子送来吗?”
“回禀陛下,镇南王并没有递来折子,想来是情况有所好转......”一旁的老太监急忙恭声道。
“是吗.....”宁陾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苦涩,没有送来折子才是最为致命的......
吱嘎......
忽然殿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股凛冽的寒风。
镇南王宁宇一身戎甲未卸,径直来到了殿内。
这一幕瞬间就让人紧张起来,他看了眼身旁的太监:“你且退下....”
老太监闻言愣了愣,看了一眼宁陾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下意识的往宁陾身旁靠了靠......
“下去吧,这是臣弟。”宁陾平静道。
老太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头退去.......
屏退所有内侍宫人,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内外。
“皇兄。”宁宇走到榻前,单膝跪地。
宁陾抬了抬手:“大哥起来说话。
关外.....
情形如何了?”
他其实心中早已明了,却依旧问不出口,或许是还想从这最信任的兄弟口中,听到一丝哪怕是虚假的慰藉。
宁宇没有起身,反而将头颅垂得更低:“徐万部与西夏援军已至兴龙关,东陵.....已完成最后合围。
最迟明日,总攻必起。
炎京.....恐怕是守不住一个月了!”
宁陾闻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缓缓闭目:“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
朕......知道了。
你回去准备吧,与将士们共赴国难。
输了朕不会怪你,大炎总是得留下根基的.......
到时候我旨意上有做最后安排。
朕会在这里,等着凌不凡。”
“皇兄!”宁宇却是摇头“臣弟此来,并非为了苟全什么,而是请旨!!!
请.....皇兄即刻移驾!离开炎京!”
宁陾霍然睁眼,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移驾?
去哪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如今这王土王臣,还有几分属于朕?
你要朕学那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吗?!”